說完這話他兩手順勢一擰,咔吧兩聲,居然直接就將兩個少年的脖子給擰斷了。
“你干什么?”仁愛之劍這還真是吃了一驚。這胖子在他看來是腳步虛浮沒什么功夫在身,但顯然一手蠻勁還是不小的,而且這出手之前全無殺氣,就像順手捏死兩只小蟲子一般的自如,連他都沒有料到。此刻這兩個白皙俊秀的少年面上還帶著無辜茫然的神情,腦袋已經歪到了后背上,成了兩具全無生機的尸體。
小艾瑞亞男爵轉過身來,對著仁愛之劍用滿是遺憾和真誠的神情說:“我只是太久不來奧羅由斯塔,太過想念這里的奢華美麗的氣息,所以一來之時就忍不住連忙叫了兩個養在這里的小家伙來陪著我,卻是忘了顧及閣下的喜好,真是太不應該了,真正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讓這種個人喜好影響了在真正利益上的判斷呢?”
仁愛之劍認真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一臉認真的胖子,然后嗤然一聲冷笑:“好吧,原來并不只是一個腦滿腸肥的軍團官僚,至少心狠手辣上你是很出眾的。那么看在這兩個可憐的年輕人的生命上,我就多費點口舌來給你解釋一下。首先我要告訴你,不管你是在顯示你的誠意還是顯示決斷力還是顯示什么其他狗屁東西,在我的眼中你的形象已經從一頭滿是粘液的鼻涕蟲上升到了一只有毒有毛還是有粘液的鼻涕蟲,只是更加地惡心了。我討厭耍猴戲給一幫蠢貨看,那些不過是庸庸碌碌蛆蟲一般活著的家伙,他們能讓你這樣的東西身居高位手攬權力就活該受你的誘騙和擺弄,你們的什么比賽什么游戲就像是一堆蟲子在玩屎一樣惡心,不管最后能得到什么結果我都不想去沾惹半分。我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會用我的方式來獲取。我們那里有句話叫一切都要按照自己的方式來直接獲取,不用曲意玩弄手段。所以你不用用什么利益來誘惑我,我要的只有我認同的利益,就像我餓了只會去吃飯吃肉,不會去吃屎。
你也沒必要用你的利益觀來衡量我,甚至連剛才這句話也用不著強行去理解,蒼蠅鼻涕蟲這些低等生命用它們的狹隘視野是很難理解比它們更高的存在的。”
“還有,安德魯斯是什么東西我完全不知道,也一點沒興趣。我所追求的是更強大更全面更深邃的道路,我能引起他的法則共鳴,不過是剛好他就在我所前進方向的附近而已,所以我對戰神殿大祭司什么的沒有絲毫的興趣。如果非要我說現在有什么興趣的話,那就是把看不順眼的惡心蟲子一腳踩扁……”
隨著仁愛之劍咄咄逼人的話語,小艾瑞亞男爵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猙獰而扭曲,眼前這個西方人顯然是超出了他所預料甚至是理解的怪物,讓他向來引以為豪的說辭和手段變得如同笑話一般,作為南方軍團‘夜梟’的首領,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和挫折,但他顯然也不能立刻爆發出來,這個怪物在戰斗力和危險程度上同樣也是超乎想象的。
他不能,有人還是能的。原本在旁穩坐不動的大祭司像只發怒的公熊一樣站了起來,橫在了仁愛之劍和小艾瑞亞男爵之間,他須發皆張,銅鈴般的眼睛瞪著這個出不遜的西方人,怒吼道:“沒有人膽敢侮辱安德魯斯!沒有人膽敢輕視戰爭之神!”
“這時候知道跳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和那兩個可憐少年一樣,都是這肥豬的寵物,只能等著他的命令才能去舔他屁股呢。”仁愛之劍將視線轉向大祭司,還是冷笑。
托尼大祭司的雙眼瞬間就紅了起來。他當然不是小艾瑞亞男爵的下屬和寵物,他其實也很是看不起這頭骯臟狠毒的肥豬,但這個計劃是軍團長阿莫斯伯爵定下的,也是和戰神殿的發展息息相關,他才不得不聽從小艾瑞亞男爵的指派。現在這個西方人不只是藐視了他的信仰,也真正地激怒了他。
“來吧,在安德魯斯的見證下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戰士吧。你的鮮血會洗刷小覷戰神的罪過,蔑視戰斗的人只能在戰斗中失敗。”大祭司打開腰間的折疊袋,從中拿出了兩把巨劍。其實作為安德魯斯的信徒,武器應該一直佩戴在最合適拿取的貼身位置,因為武器就是戰士的肢體和生命延續,但在奧羅由斯塔當中和那么多的貴人打交道,那樣似乎會顯得粗俗和失禮,大祭司才不得不特意準備一個特制的高級折疊袋來攜帶這兩把武器。
這是兩把普通人就算雙手也不一定能拿起的巨劍,足有兩個手掌那么寬那么厚,一般的斧刃也不過如此,而這兩把武器握在如狗熊一般健壯的大祭司手中只是顯得剛剛合適而已。斗氣的光芒如海潮一般在大祭司的身上升起,在那兩把巨劍上升起,厚實如斧頭般的巨劍居然開始嗡嗡地鳴叫,這是常年在戰神殿中沐浴神恩的武器,已經能和使用者的氣息完美共鳴。
而如果現在有專門的高級偵查性奧術,就能觀察到大祭司的生命能量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意義上的十級分野,達到了一個足以和一些地行龍和高等魔獸比肩的匪夷所思的程度。能夠成為戰神殿大祭司的他,原本就是百萬里挑一的戰斗天才,再在戰神殿中沐浴神恩磨煉身體和技藝數十年,他的身體和戰斗力都已經達到了真正意義上人類戰士的巔峰,他和他手上這一對巨劍足可以將一個中隊的戰斗魔像拆成碎片。
但是仁愛之劍看著這個斗氣洶涌澎湃,氣息更比他還強大的老頭卻是不屑地曬然一笑:“就憑你這個對權勢俯首帖耳的人也知道什么是戰士?讓我來告訴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戰士吧。面對一切邪惡的,惡心的,看不順眼的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妥協即便受到再大的挫折,失敗,再漫長的絕望也絕不放棄,當這世界被邪惡所污染,即便孤身與這整個世界對抗也在所不惜,這才是真正的戰士。而你不過是權勢的走狗,面對南方軍團,面對這個惡心的肥豬,面對整個奧羅由斯塔的蛆蟲眾生,面對你自己的欲望和野心,面對放棄這些可能會慘淡的人生,你早就已經屈服了,失敗了。你那苦練的筋肉和斗氣,全是只為了取悅肥豬和蛆蟲們的工具而已,你連門口的那些迎賓女孩都不如,至少她們還美麗好看,還在自知自己卑微低賤中散發屬于自己的生命之光,不像你明明低賤卑微得像條狗,還自詡為高貴的戰士而洋洋得意……”
托尼大祭司早就聽得呆了,他臉上的青筋像是活動的蚯蚓一樣鼓動,雙眼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一把扯掉了身上華貴的祭司長袍,露出下面筋肉鼓脹猙獰的身軀,聲嘶力竭地狂嚎一聲,好像要將生命中所有的勇氣和憤怒都喚出來似的揮舞著雙劍就朝仁愛之劍撲了過去。
而仁愛之劍并沒有光說不動,他早就站立了起來,擺出了作戰的架勢。他口中一邊說著,身上的筋骨一邊發出摩擦拉伸的格拉聲,節奏分明如同陣陣戰鼓在奏響,看著大祭司嚎叫著如同發瘋一樣地直沖而來,他也大笑一聲:“就憑你這甘當走狗的敗者,也敵得住我這能滅神的一拳么?”
大祭司一動之時,這整個房間中的所有物件都被驟起的氣流吹得飛了出去,他的斗氣的力量身形的沖擊帶來的余波宛如一場十級臺風,連他腳下的地面也在踐踏之下紛紛開裂。但仁愛之劍這一拳擊出,一切反而都安靜下來,連聲音都在這一拳之下完全崩解,只能看到大祭司身上的斗氣光芒如同風中殘燭一樣地無聲無息地熄滅,然后他那宛如筋肉堡壘一樣的壯碩身軀如同破布娃娃一樣地倒飛出去。
轟的一聲,水晶之都的外壁猛然炸開了一個大洞,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影從中飛了出來,跨過數十米的距離之后落在第三大道上,引得下方的迎賓女郎們,還有大道上的行人們發出陣陣尖叫,但是稍等之后立刻就有許多人興致勃勃地圍攏過來。
“發生什么事?有人在水晶之都里決斗嗎?”
“這家伙是誰?這么多血……還活著嗎?”
“還活著呢……這么強壯的家伙,是用奧術改造過的奧術戰士嗎?”
“……不,這好像是……戰神殿的托尼大祭司?”
“見鬼,真的是托尼大祭司?發生什么事了?”
眾人的圍觀中,血泊里的大祭司面目呆滯地看著上方的天空,他受傷雖重,卻并沒到喪命的程度,只是現在雙眼中的一片死寂看起來和真的死了好像也沒什么區別。肉體上的傷勢也還罷了,剛才受到的精神層面的沖擊才直接將這個老人給徹底摧毀了。
“哼,這些混蛋,當真是連僅有的幾分放松和消遣也要給我毀了么……”
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密室中,仁愛之劍看了看周圍的一片狼藉,難得地嘆了口氣。就在托尼大祭司上前和他對峙的時候,小艾瑞亞男爵就乘機不聲不響地消失了,顯然這個南方軍團的情報頭子也是有著獨有的逃遁手段。對此仁愛之劍也有幾分遺憾,既然都撕破了臉,還留下這種毒蟲,說不定以后就會有什么麻煩出現。
“不過算了,這些白癡看來是要逼著我去強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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