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秦臉上帶著口罩，白色的大褂一上身，整個人氣息就變了，此刻她就是那個醫術方面無所不能的狂醫。

    葉挽秦讓麻醉師先給鄭老麻醉，隨后才道：“其實按照鄭老的情況，麻醉半身就夠了，我主要讓鄭老多休息，這段時間，鄭老的身體已經被我調養過來了，但是到底上了歲數了，還是要當心，所以睡眠是最好的修養方式，因此我才建議用了全麻。”

    “這么重的手術原本只要半身麻醉-->>就夠了？”張老好奇道。

    葉挽秦嗯了一聲：“如果是同狀況的年輕人，半身麻醉夠了，考慮到鄭老年齡問題，我才使用全麻。”

    葉挽秦讓一旁的張老和鄭老幫忙去了鄭老的上衣，然后才道：“我們中醫的手術跟西醫手術不一樣，西醫手術是直接開刀去取，這一點運用在其他安全部位沒問題，但是鄭老這一個彈片是接近心臟，所以我們要保證心臟的安全，所以我才選擇了中醫手術。”

    葉挽秦戴著無菌手套的指尖捏著手術鉗轉了個圈：“張老，麻煩檢查負壓吸引器；“她忽然抬眸，口罩上方的眸光掃過器械臺，“23號手術刀換成圓頭的，中醫切口不需要那么鋒利。其實我本人更喜歡小針刀，不過你們以后可以使用手術刀，所以我才選擇手術刀。畢竟不少人是不會針灸術的。“不會針灸術，自然就不會用小針刀，這也是葉挽秦選擇手術刀的原因。

    器械護士手忙腳亂地更換刀具時，陳院長注意到她腕間纏著的紅繩，上面串著九枚銹跡斑斑的古銅針，針尖泛著幽藍光澤，像是浸過某種草藥。

    “斥候針，起。“

    葉挽秦的聲音忽然低了八度，像是換了個人。四根銀針在她指間凝成一片虛影，針尖刺入鄭老胸口的瞬間，監護儀的心率曲線突然跳成直線。秦老下意識往前半步，卻見她指尖輕輕一彈，四根銀針竟在皮膚下泛起細微的漣漪，如同投石入水。

    “看ct影像。“她頭也不抬，左手已經扣住鄭老腕脈，右手食指敲了敲顯示屏，“彈片移位03厘米，方位11點45分，張老，秦老，你們當年在邊境戰場取彈片，遇到過這么刁鉆的位置嗎？“

    “彈片位置刁鉆的手術參與過不少，但是沒見過用針灸找彈片的。“張老盯著屏幕上逐漸清晰的金屬陰影，喉結滾動，“這內力當真是隔空催動？“

    “不是隔空。“葉挽秦忽然露出個調皮的笑，口罩邊緣揚起弧度，“是通過銀針傳導，就像西醫用電極片做心電圖。“她指尖猛然發力，四根銀針同時震顫，鄭老胸口的皮膚下竟浮出青黑色的異物輪廓，像被磁鐵吸住的鐵屑。

    張老聽見自己吞咽的聲音。他行醫三十年，見過激光定位取彈、內窺鏡手術，卻從未想過幾根銀針能玩出ct的效果。

    “關山針，鎮。“

    第五根銀針如流星墜地，精準刺入膻中穴。前四根銀針瞬間靜止，宛如被按下暫停鍵的木偶。葉挽秦拿起手術刀的動作突然慢下來，刀刃貼著皮膚劃開不足兩厘米的切口，金屬彈片竟“當啷“一聲自行滾落，在托盤里撞出清響，切口邊緣甚至沒有滲血。

    “金屬毒性？“她用鑷子夾起彈片展示，銹跡斑斑的表面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先用含硫代硫酸鈉的洗劑清創，再敷七葉一枝花膏，西醫的雙氧水對付不了這種老傷毒素。“

    縫合時，她的手法快得讓人眼花，持針器在指縫間翻轉如蝶，八針下去竟看不出縫合痕跡。當最后一塊紗布貼上皮膚時，手術室的掛鐘剛敲完九下，從下針到包扎，整整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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