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兩個這個廣場上雪白一片,竟是積了厚厚一層雪霜。小牢籠中的十六號依然端坐修煉,十七號縮做一團,眼睛卻是時不時偷看幾眼那個被雪霜掩蓋著的南落,而十八號更是蹲在南落旁邊仔細的看著,似乎在研究南落已經死了幾成。
牢籠門被打開了,鷹九走了進來,步履表情生冷的像是地上的雪霜一樣。
競直向南落走來,十八急忙退開,嘴里卻說道:“死了,又死了,第十個。”
鷹九用腳將南落從雪霜中中踢轉過來,掃了一眼,似乎已經確定死亡。抓起南落一只腳就向外拖去,同拖南落進來時一樣拖著往外走去。在雪霜中拖出一條青色痕跡,在打開牢門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手一松便將南落腿扔回了地面,啪的一聲,生冷無比。
“原來是修煉過道訣的,可惜太過低劣,不過既然還活著,就當是上天給你的恩賜吧?你要自尋死路沒有誰能救得了你,我奉勸你一句,珍愛自己的生命,因為你的生命并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想想你的親人吧!只要活著,就有無限的希望,就終會有離開這牢籠的一天。”
鷹九那生冷僵硬的面孔沒人能從中看出任何一點心緒波動。只是從他說到最后一句話時,那出神的看著天空的神態,讓人感覺他的心不是如他的臉那般死寂。
南落只覺得自己在一個漆黑冰冷空曠的地方四處飄蕩著,不知道來路,不知又要往到何處去。慢慢的,思緒也越來越模糊,就在這時,一道似夢似幻的聲音在那黑暗的空間中激蕩著。順著那話音從黑暗空間里逃了出來,睜開眼的剎那,只見到鷹九冷酷的背影漸漸遠去。
南落顫抖著從雪霜中摸出那顆刺眼的金色辟谷丹,卻怎么也無法用手指捏住送入口中。每次在捏住之后送往嘴巴的時候都會掉回到地上。在十七、十八驚訝的眼中,南落掙扎著爬到那辟谷丹前,用嘴巴將地上那顆辟谷丹艱難咬起,就著一口雪霜蠻橫的吞咽著,竟讓十七、十八感覺到一股殘忍的悲涼氣息撲面而來。
十八緊緊的盯著這個奇跡般活下來的南落滿眼好奇,就連十七偷偷的在凌亂的頭發下偷看著。在他們的眼中,南落和之前大多數于倔強中死去的人不太一樣,并非只是多修練過什么功法的原因,更大的區別在于那種堅韌和改變。
吞下辟谷丹之后的南落便躺在了滿地霜雪中,寒風刺骨,臉色卻比之前那的死白要好看許多。
他手腳伸得筆直的,腰也挺得筆直,可頭顱卻是已經貼在地上了。
辟谷丹入口即化,化為一汪暖流滲透五藏六腑,讓已經全身內外都差不多涼透了的南落舒爽無比。和前一秒的感覺相比,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一會兒后,南落從霜雪中摸出那塊玉簡,將那血紅的十九兩字對準自己額頭,貼了上去,就那個躺著,躺在牢籠的中央,一動不動的,無論是狂風暴雨還是燥悶炙熱,都是躺在那里。
南落無法理解這牢籠中竟在幾天時間內變幻一年四秀的天氣,祭司長老曾跟他說大山里的神仙們不但能飛天遁地,還能吞云吐霧,控制天氣。以前雖然南落不怎么相信,現在卻依然不明所以。
天氣依然變幻著,一會兒風和日麗,一會兒狂風暴雨,冰雪、炙熱,交替著。
這天鷹九突然打開門說道:“十六出來。”
十六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掃了一眼躺在牢籠中間的南落便離去了。
幾天后,十七也離開了。
又過了幾天,十八也被鷹九喊了出去。
那塊象征著恥辱的玉簡被南落貼在額頭的瞬間,玉簡突然竄起一團青光,將南落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南落只覺得一團暖流突然出現在身體里,先流入自己丹田,然后緩緩向四肢散去
這個道訣只不過是修改過的簡化版而已,玉簡中封印著一道靈引,通過南落額頭上的兩個字傳導到思感中去,直接在體內生成一幅修練圖。不用理解,只是熟悉了那靈引在體內經脈行走的路線,然后日日修練就行了。
這一切南落都管不了,這修練線路圖比起他從部族祭司那里學來的要復雜的多,所行路線竟然達到了四肢之中,而以前南落學習的那套吐納之只是在胸腹這一塊而已。
一遍一遍的,每過一遍,便有一股氣順著呼吸流入體內,在體內循環著。原本因為幾乎要喪失生機的肉體慢慢的鮮活起來,南落似乎能感覺到每一處肌肉都像是有了脈搏一樣的在跳動著。
日夜更替,寒暑變遷,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著
當南落醒過來之時卻是風和日麗,但是這個牢籠之中只有他一個了。不但那個十六號已經走了,就連那十七、十八號都走了。整這個牢籠中只有他一個人。
時至今日南落都還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被抓來,更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但是看這些人既給辟谷丹又給修練法訣的,似乎并不想殺死自己這些人,那到底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