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手中青木棍是山中一種非常堅硬樹上折下來的一節,入手沉重,若不是外表看上去就是木棍的話,只是拿著一定會以為是鐵棍。
南落沒時間去將羊力大仙拖到崖壁邊上找一個好的地理位置防守。因為數不清的狼已經撲上來了。
鋒利的爪牙,冰冷的眼神,麻灰色的皮毛。除了之前的一聲發命令似的嚎聲,這么多狼在一起竟然安靜無比,一種死寂壓抑在南落心頭。
青木棍輪轉,幾乎被南落舞成了幻影。狼群如潮水撲涌來,卻不被南落手中的青木棍給掃了出去。
羊力大仙體形并不大,和普通的山羊沒有什么區別,現在他躺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對于南落一邊抵擋狼的進攻一邊大聲的怒斥的話充耳不聞,眼中那膽小中透著狡猾的光芒不見了,唯有慌亂和怯弱。
南落就跨站在羊力大仙的身上,那是他從小就練的一個樁步,現在被他這么使出來竟然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狼的進功是四面八方的,但是南落跨站在那里身體不動,卻像是渾身上下都長了眼睛,無論從哪個地方撲上來,都地被他手中的青木棍或掃、或點的擊退,每只被擊中的狼雖然不至于就此死去,卻也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并非南落不想將他們一擊斃命,而是不能,這些狼看似普通,身體強健無比。
兩邊進出口都是擠滿了狼。南落心里清楚,這樣下去自己將會死在這里。因為他體內的靈氣正在快速的流逝。
低頭向這頭跟自己一起行走了一個多月的黃羊,只見他眼中滿是恐懼和哀求。
“起來!你遁地術一出,什么危險就都過去了。”南落雙目通紅,大聲吼著,嗓子都有一種疼痛的感覺。
似乎南落的話起了作用,羊力大仙的眼中慌亂稍減,身體也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四肢依然在顫抖,似乎不聽控制。
“你在那么多的強大妖面前都能從容而退,這些狼算什么,以前我們遇到的哪個不比這些兒狼厲害十倍百倍。”南落一邊舞動著手中青木棍,將撲上的狼一一挑翻掃出去。一邊大聲的說著,希望能讓羊力大仙心中擺脫對于狼的恐懼。
咔嚓
南落心中大駭,他手中的青木棍因為不堪重負,從中間斷裂了。
嗷嗷嗷
狼王似乎發現了南落手中的武器已經斷,興奮的再次發動快速進功的命令。
狼如海潮,裹挾著血腥死亡氣息。瞬間將南落和他身下的羊力大仙淹沒。
就在這時,一道土黃煙霧虛空閃逝。
南落和那羊力大仙便在那如潮水般的狼群中消失。唯留一群滿眼充斥著血紅光芒的灰狼引勁長嚎。
離那山道一里多處的一個小山坡上,南落騎坐在羊力大仙身上。
一人、一羊都看著那個讓他們差點喪命的深谷山道。暖暖的陽光,將他們身上的寒氣慢慢的驅散,那寒氣不是冷,而是面對死亡時的恐懼。
當時南落真的以為自己將要死了,這種死跟在牢籠中死法不同。不甘,唯有不甘。因為他已經在回部族的路上了,充滿了希望,而在牢籠中時卻是絕望。
生死只在一念之間,祭司長老曾說過,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想的事,才是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最想要做的事。
南落看向東方,那是他要前進的方向,那里還有著無數的大山。
“真想快點回部族啊,真想”南落心中想著。
回味這個詞很其妙,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滾過之后,會有回味,戰斗也是如此,尤其是這種在死亡線溜達過一回那種,更是值的人回味。心有余悸也好,吸收經驗也罷,不過這個離那崖道只有里許的小山坡顯然不是合適的地方。
所以,南落和羊力大仙走有些急促,生怕那些能順風聞出幾里之外,生人味道的狼群再次追來。最為可怕的是那頭至始至終沒有露過面的狼王。
南落不知道那辟谷丹能保多久不餓,他已經實實在在的離開那牢籠一個多月了,偶爾幾天沒有吃果實之類的東西也沒有感覺到餓。
這是正是南落高興的,想吃時就吃,不想吃時也不會餓,有時間就能用來修練,多好。
但是現在南落身在一處向陽的大石頭上,卻沒有修練,羊力大仙站在他旁邊,眺望遠望,方向赫然正是那個狼群峽谷。
“大仙,羊力大仙,嘖嘖,好威武的名字啊!可是怎么就見了一些靈智未開的狼就嚇成那樣了呢。”所謂打人不打臉,南落完全沒有這認識和覺悟。
不過羊力大仙也不是常羊,他依然一動不動看著遠方,那一縷黃須隨風而動,若是人身的話,定會是一幅高人風范。
“遁地術就是厲害啊,我只覺得眼前黃霧一閃,人便突然出現在了那山坡上。要是我也會就好,我也會的話就算是最后關鍵時候你用不出來,我也能帶著你離開。哎”
南落沒有直接去求羊力大仙要學遁地術,但是那話中透露出的意思即使羊力大仙是豬成精的也能聽得明白。可是他就是光眨著眼睛不開口,根本就不接南落話頭。這讓南落那一肚子詞竟然說不出來。
“我們已經這么熟了”南落為了學遁地術,再次開口,這次的感覺讓他對遁地術眼熱的狠了,幾乎要將眉毛燒著了。
羊力大仙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