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音的哥哥昨天進山打獵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做為朝霧部落的祭司長老,她卻是有心無力。她雖然懂得練氣之法,而且還是部族里會法術最多的一位,修為更是最高的。但她知道自己進到大山深處去尋找的話,恐怕也無濟于事。她心中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依然進山了。
獨自一人,身上的麻白衣服袖口、腰間都扎得緊緊的,頭發更是以一純麻布裹著。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刀,刀身彎曲,被磨的鋒利無比。
進山之時,族里的那些漢子都拿著武器要跟她一起進山來,被她拒絕了。
她哥哥是族內屬一屬二的勇士,一般那些偶爾到山下來晃悠的小妖小妖根本就不是他對手。可是這次卻進了山中沒能回得來,只能說明遇到了更厲害的妖怪,或許遇到了深山中那些已經化形的老妖怪也說不定。人多并沒有用,所以她一個人來了,并說若是人多真遇到什么大妖怪,根本就沒用,而她一個人卻能逃得了。
一路披荊斬棘,她走的正是她哥哥進山打獵的路,讓她意外的是,連續走了二天竟然都沒遇上一個妖怪。不過,這種讓她心里不安卻希望一直延續下去的現象在第三天便被打破了。
一只而像猴身若狼的不知名動物出現在她面前,做為一個年僅二十多歲,便是族內第一人的泉音來說,她的見識并不豐富。面前這只明顯看上去無比兇惡怪異的野獸并不認識,但可以肯定不是一只普通的野獸。
那眼睛透著兇狠,那毛茸茸的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種讓人恐懼的笑意。
此時正好是清晨,山林中還彌漫著霧氣,當然,即使是中午山中也到處都是永不消散的云霧。那似猴似狼的兇惡怪獸正站在霧氣邊緣晨光照不到的陰暗處。
泉音萬分警惕將手中磨的鋒利的彎刀橫在身前,慢慢后退,準備退遠一點的位置便繞過去。
突然,身后傳來了呲牙聲音,猛得轉過身來,一頭花面豹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那退路上。
泉音心中一緊,便立即朝另一個方向退去,她這一動,卻引得那花豹和那似猴似狼的怪獸跟了上來,他們的速度也不快,她退一步,他們便進一步。
霍然轉身便跑,兩獸躍起追趕,泉音卻在兩獸躍起的瞬間,旋轉而回,手中的刀被透過樹葉射下的陽光照出一道耀眼白光,劃過虛空。
速度之速,絲毫不在那兩獸之下,姿態曼妙,角度更拿捏得極好。正好避過那花豹的撲擊,而面對的正好是那似猴似狼的怪獸一側。
刀落。
那似猴似狼的兇獸發出一聲童音般的慘叫,刀在他的頸脖到前腿劃出一條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卻沒有要得了怪獸性命。
泉音想再補上幾刀時,那似猴似狼的怪獸卻在腳一沾地,便猛的往前竄起,撲入茂林中,消失不見了。
她追之不及,而且還有一只更為龐大,氣勢也更盛的花豹在這里。
花豹沒有動,只是以那腥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但是泉音卻動了,依然是自一側滑過,手中刀如霹靂,花豹向前一竄避開,隔得更遠了,竟是不敢還擊。
連續幾刀追擊而上,都被這花豹避開了,一時間無法奈何,泉音轉身便走。花豹在后面緊跟著,不遠不近,不時還發出一聲聲呲牙般的笑意。
一天又過去了,泉音一直提著個心,若只是這只花豹跟在身后到還罷了,但是在她身邊出現的怪獸起來越多,其中還有那只被她劈了一刀的猴臉狼身的怪獸,并且似乎還帶了許多別的妖獸而來。
泉音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若只是一兩只的,三四只的話,她自是不怕,并且會主動進攻,但是這么多,即使殺得幾只的話,也只怕要脫力了,那時只有死路一條了。
一路上妖獸有些離開了,但是又立即有新的妖獸加入跟隨行列。偶爾,她也會突然回身襲擊,斬殺一兩只,這才威攝得這些妖獸不敢靠得太近。
妖獸中都是各種沒有見過的怪獸,有些竟然還化出了一半人身,或化出一人的四肢,這讓泉音有種要瘋狂的感覺,幾乎是慌不擇路的在山林中穿行,甚至連回去的路都不知道是哪個方向了。
她能預感的到,自己這次只怕要死在這山中了。
突然,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湖泊出現在了眼前,湖水清澈,倒映著天空中的藍天白云。
湖中有一女子,正在洗澡,祼露在水面之外的肩頭,如玉,若雪。但是讓她最為感覺驚艷的卻是那一頭披散在水面的黑發,黑發映衫下的容顏卻是一種張揚的美,奪人心魄,仿佛有著無窮的魔力。
她一看到這湖中洗澡的女子,心中便升起了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絕對是一個大妖,已經徹底化成人形的妖怪,在泉音的所知當中,化形成了人形的妖怪才是真正可怕的。
她立即便要退去,回頭才發現,原來身后的妖怪竟然不知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聲輕哼,帶著一股慵懶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