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人道
覆海生于海中,本體是一頭青蛟,隨河流而入大地之中。在大禹之時,興風作浪。因覆海屬于躍過龍門的,得了龍族神通,屬蛟龍,所以在遇上大禹之時很快就被收服。
他跟隨失心人這么多年,自然知道失心人所謀,此時聽失心人的轉世比干所說的話,心中知道關系重大,在比干入朝之后,他便競直朝城外山神廟而去。
在此時的天地間,他相信即使自己遇上了那玉虛二代弟子也不會遜色多少,多年為了護自己的恩人蒼龍,更是安心潛修,得蒼龍教導,法力突飛猛進,神通學了數十種。此時知道蒼龍到了關鍵時候,如此重要的任務交于己手,心中頓時有冒起無窮戰火。
他隱匿身形,一路出城外往山神廟而走,心中想道:“若是沒人來到也罷,若有人來,定叫他神形俱滅。”他自然也知道此時有人在暗中算計,但是他對于蒼龍有著信心,堅信只要自己完成任務,蒼龍就能法力盡復,并成就無上超脫。
路過一片菜地,看到地里種著的綠油油的無心菜,想著那個無心之物,只略一思索,便攝來一把塞入懷中。
山神廟北倚一座小山,正前面是一條小路從山神廟前蜿蜒而過。
覆海手中拿著的是一把黑色大戟名叫探海夜叉,以海底深處的玄鐵所練,堅硬無比。
他將山神廟中桌案上的祭品推倒在地,把懷里抓來的一把無心菜放在桌上,并將桌子擺在門口。
手朝臉上一抹,那深沉的臉相便變化成了一個農婦模樣。隨之身體微躬下,又變化成為婦女之身,手中的探海夜叉變成一根黑幽的扁擔,腳下踢出兩塊石頭,變化成兩個擔菜用的簸箕,再拉出一塊石頭變化成一個凳子,緩緩坐下。低眉順目,似在等待著別人上門買菜。
眼看在太陽就快移到正中時,路邊突然有一壯漢扛著一把鋤頭而來。來到桌前,笑問道:“這無心菜怎么賣啊。”
覆海頭也不抬的說道:“這菜不賣了。”
“既然不賣罷在這里作甚。”
“等人來取。”
“哦,可是等一個失心的人呢。”
覆海心中一直就警惕著,聽到這話之時抓起身邊的探海夜叉便要騰身而起。抬頭間,眼前一片金光刺眼,其中有一根金燦燦的棍棒當頭砸了下來。
“當”
倉促下,覆海手中的探海夜叉只來得及舉起橫擋著。
只覺擊打在手中戟上的金棒力大無窮,是自己前所未遇過的,大驚失色!
金棒一擊便縮回,他正待施法騰身起,那金棒又已經砸了下來。
“叮叮叮”
棍如雨下,擊在探海夜叉上如雨打芭蕉,密集而富有節奏。
覆海竟然一時不得脫,只得一次次的憑感覺迎擊,手中沉重,有麻感,這是他始料未及的,遍尋腦海中的成名人物形象,并不曾有善使金棒者。更讓他郁悶的是,直到此時仍未見到那襲擊者是何面目,又是什么來歷。
他站在原地,每擋一回,便后退一回。眼前一面金光,以他那在深海之中都視若白晝的眼睛,在那金光下都有種難以睜開的感覺,更莫說是看清金光后的人了。
只得憑著感覺,手中漆黑的探海夜叉一次次的朝那殺氣、金光最盛之處刺去,倒是每一次都堪堪的擋住了。
突然,他覺手中的探海夜叉一松,竟是什么也沒有刺到。背脊上頓時驚起一陣寒意,腦脖后寒毛倒豎。頓時朝前一仆,“砰”,仍是未躲過,被一棍打在肩頭,順勢朝前一滾,化為一團輕煙飄上九天。
他之前不走是因為不甘心,未敗怎愿就逃,當肩頭被打了一棍之后,戰心頓散,輕煙騰上九天后,顯出身形來,朝大地上的山神廟看去,只見到一個桌子上擺著無心菜,哪里還有那個扛著鋤頭的壯漢,更沒有什么使金色棍棒的人。不敢停留,吐氣成黑云,直朝北海而去,再也不管比干交待的事。
在遙遠的一處山巔,申豹道袍飄飄的站在那里,看著所發生的一切。表面看上去,仙風道骨,平靜如秋水。但他的心中卻并非如此,他自然能看得出那個與覆海戰斗是琉璃,心下想道:“琉璃、姜尚都已經出過手了,我申豹又怎能落于人后呢,師父既要演一場諸天笑傲,那我便也來合一曲翻浪弄潮。”
一個十六七歲的青澀女子出現在了山神廟前,她撅著嘴極不情愿的變化成之前覆海變化的婦人模樣,同樣坐于桌案后,撐著下巴看著桌案上的無心菜。
不一會兒,遠處便有一人捂著胸口緩緩順路走來,正是比干。
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額頭白發散亂,步子沉重,一步步直如拖地而行。緩緩的來到山神廟前,那已經散亂呆滯的目光突然之間便明亮起來,仿佛受到了什么牽引一樣,朝那桌案前的婦人問道:“人無心,可能活?”
婦人抬起頭來,想要說“人無心自當死”。可是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口,并且總覺得自己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會出說那句“人無心,當永生不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