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倚風:“聽瀾的死是個意外,你我都很清楚。”
沈越:“如果不是陪她出去散心,聽瀾會出意外么?我看她就是心理陰暗嫉妒,看不得聽瀾比她優秀,她跟她那個媽一樣,都是心理扭曲的精神病。”
沈倚風深吸了一口氣。
他差點就問出來:既然她母親是心理扭曲的精神病,那你當初為什么還要背叛婚姻去找她?
理智讓他將這話咽了下去。
電話那邊,沈越并沒有停:“樹大招風,你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沈家等著看笑話。”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沈越對沈倚風保證,“我會看好她的,不會讓她給沈家丟人。”
“你這是鐵了心要護著她了。”沈越不悅。
沈倚風抿了抿嘴唇,“爸,這是聽瀾的意思。”
提起沈聽瀾,沈越那邊的語氣也略有松動,“那你看好她,她但凡有一次丟人——”
“我會按您的意思把她送出去的。”沈倚風接話,同他保證。
沈越:“行了,國內也凌晨了吧,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工作。”
沈倚風“嗯”了一聲,掛上電話。
他將手機放到大腿上,整個人的身體往后仰過去,靠在椅背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那些平時避而不談、不愿意面對的事實,一直都在陰暗的角落里肆意生長,沖破禁錮,盤旋而起。
沈家的風光之下,藏著無數腐爛,和一群人的血淚。
譬如,他郁郁而終的母親。
至死,她都沒有對外說過一句沈越的不是,甚至臨終前都在叮囑他和沈聽瀾,不要恨你們的父親。
可怎么可能不恨呢。
明慕說得沒有錯。
是他懦弱。
不敢恨沈越,更不敢將自己的怨氣擺到臺面上,所以喻滿盈就成了那個出氣筒。
她是所有人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