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做好了承受她憤怒的準備,卻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她沒有哭,也沒有歇斯底里發脾氣,只是抬頭看著他拋出了這個問題。
她像是在努力保持平靜,可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
他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期待落空的失望,可不確定那是不是對他的。
“剛剛你主動的。”裴謹韞回答她。
嘶。
他話音剛落,喻滿盈忽然來了力氣,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子,牙關收緊。
很快就皮開肉綻。
喻滿盈像是一條惡犬,叼著他不放,甚至開始舔他的血。
裴謹韞聽見了她將血吞下去的聲音。
咕嘟一下。
他的腦子里又閃過了那天在別墅的畫面,手指驀地收緊。
喻滿盈咬了好一會兒,沒力氣了,才松開他。
后來她便不再說話了。
不多時,裴謹韞將她放到了副駕駛座,彎腰替她整理衣服,“我送你——”
裴謹韞剛說了三個字,就看到了朝副駕這邊走來的男人。
看清楚對方的臉之后,裴謹韞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立刻看向車內的喻滿盈。
來不及提醒,那男人已經停在了副駕門口。
喻滿盈看到走上來的人,愣了一下,嘴巴張成了“o”型,“......哥哥?”
沈倚風看了一眼車里的喻滿盈,隨后將視線轉向了門口的裴謹韞。
他掐滅了手里的煙,目光在裴謹韞身上逡巡一周。
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時,沈倚風的面色驟然沉重了幾分,嚴肅不已。
沈倚風知道喻滿盈在外面有個“男朋友”,她這年紀談戀愛再正常不過,可是——
他拿到的定位信息,喻滿盈剛剛在公園待了一個多小時。
再看他們兩個人的狀態——他可沒忘記,剛剛喻滿盈是被他抱出來的。
裴謹韞能感受到沈倚風身上散發出的不悅和防備。
他沒有躲閃,站在原地接受著他的審視和打量。
很顯然,沈倚風并不記得他們之前在醫院的幾次見面。
“你叫什么名字?”審視一圈后,沈倚風開始審問面前的人。
喻滿盈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要解釋:“哥哥,他——”
“我在問他,你給我閉嘴。”沈倚風疾厲色打斷她。
喻滿盈被他吼了之后,縮了縮脖子,眼眶一下就紅了。
裴謹韞余光瞥見了這一幕,淡淡地開口回答沈倚風的審問:“我叫裴謹韞。”
“多大?”沈倚風又問。
裴謹韞:“二十四。”
沈倚風:“你知道她多大么?”
裴謹韞:“成年了。”
這一問一答,潛臺詞彼此都很清楚。
而裴謹韞的回應對于沈倚風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沈倚風想扇他的沖動都有了。
可轉頭一看喻滿盈擔心的狀態,沈倚風便強行壓下怒意。
他對裴謹韞說:“以后注意場合,她是個女孩子。”
“你可以走了。”沈倚風對他下了逐客令。
裴謹韞微微頷首,將手中的車鑰匙交給了他,隨手關了副駕的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