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分四十秒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輸入密碼的聲音。
接著,門打開,裴謹韞進來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腳步匆匆。
喻滿盈看到他的一瞬間,忽然就泄了氣。
她動了動嘴唇,想要叫他的名字,沒喊出聲,眼前忽然一黑。
裴謹韞看到喻滿盈昏過去,表情更加嚴肅了。
他走到沙發前扶住她的肩膀,手剛碰上去,就被她的體溫冷到了。
再碰一下手指,更是冰得驚人。
她昏過去了,身上還在抖。
裴謹韞看著她發白的臉色,再聯想她打的那通電話,基本可以判斷,昨天晚上她和沈倚風鬧了不愉快。
或者說,沈倚風說了打擊她的話。
否則她不會想到打語音找他求助——這明顯是頭腦發熱的結果。
裴謹韞拿了醫藥箱過來,先給她喂了一顆糖,又喂了兩粒補鉀的藥。
做完這些,裴謹韞將她抱去了臥室的床上,拿了一床厚被子蓋到了她身上。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瑟瑟發抖。
裴謹韞坐在床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后脫了外套和拖鞋,掀開被子,在她身邊的位置躺下來。
裴謹韞剛剛挨著枕頭,旁邊的人便一把抱住了他,仿佛能感應到他的存在似的。
裴謹韞下意識地以為她醒了,但低頭一看,發現她仍然是昏睡的狀態。
裴謹韞凝著她的臉,抬起胳膊摟住她。
他看了她很久,最后輕輕地動了動嘴唇:“我該當真么。”
真心假意,他已經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對她已經毫無辦法。
他想得到她,想將她從深淵中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