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韞就這樣躺了下來。
臥室關了燈,而他卻遲遲沒有睡意。
時隔三年,懷里的人變得有些陌生。
她長了些肉,手感和過去不一樣了——但她現在仍然是很瘦的,他看過她的體檢結果,165cm,只有47kg,是遠低于健康標準的。
但他們認識的那年,她只有42kg,毫不夸張地說,抱在懷里硌得慌。
她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樣了,香水、洗發水和沐浴乳都換過了。
三年的時間,沒有誰會一成不變。
她離開沈家,其實過得并不差。
病好了,人胖了,馬上就要找到工作了。
沈家一出事兒,她立刻拋下那邊的一切回來了。
就那么重要么。
腦子里冒出這個問題的后一秒,裴謹韞便自嘲地笑了。
答案是什么,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正是因為他非常清楚答案,今晚,她才會再次靠在他胳膊里睡覺。
人總是免不了犯賤、貪心,既要又要。
他一邊用沈氏和沈倚風威脅她妥協,一邊又因為她的妥協嫉妒、不忿。
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沈倚風怎么對她,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
而他曾經竟然妄想過帶她走。
裴謹韞在黑暗中抬起右手,無聲地吐出兩個字:“報應。”
癡心妄想的報應,慘烈,也會伴隨他一生。
長點記性吧,裴謹韞。
——
喻滿盈做了一夜的夢,夢的內容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