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斐還想說后半句,被裴隱昭在桌下拍了一下胳膊。
裴隱昭給裴知斐一個眼神,提醒她少說話。
裴知斐懨懨地閉了嘴,埋頭吃著飯。
這頓家宴氣氛無比沉默,結束之后,裴隱昭便隨便找了個理由帶走了裴知斐。
裴知斐上了裴隱昭的車,剛系上安全帶,就迫不及待地同他說了今天裴謹韞回來后發生的事兒。
提到宋于歸凈身出戶這個事兒,裴知斐忍不住問他:“哥,你知道這件事么?”
裴隱昭點點頭。
裴知斐:“裴謹韞當年去地下拳館,是因為嬸嬸的病?”
裴隱昭“嗯”了一聲,“嬸嬸去北城的第二年就查出乳腺癌了,需要長期治療,費用不低,他們母子都不愿意開口和裴家要錢,家底很快就空了。”
“他年紀小,找不到合法的兼職,只能去那種地方了。”提起這件事情,裴隱昭的神色也極其嚴肅。
他想起了當年找上裴謹韞時的場景。
那年他十七歲,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而宋于歸病情惡化,他還需要不停地賺錢。
癌癥長線治療就是個無底洞,根本不是普通收入的人負擔得起的。
宋于歸帶著裴謹韞從裴家離開之后,裴家一直都沒有調查過他們過得如何。
直到裴越溪查出來血液病,而醫院留庫的資料里,裴謹韞的配型正好跟她吻合。
于是裴家才派人去調查了他們母子的現狀。
之后,裴老爺子將裴隱昭叫過去,讓他去北城,想辦法把裴謹韞帶回來。
裴隱昭拿了地下拳館的地址,等了幾個小時,看到了下班的裴謹韞。
他赤裸著上半身,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傷口和血痕,眼角腫得不像話,嘴角也滲著血,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