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對喻滿盈點點頭,“請放心。”
接著,亞倫的助理便進來了。
喻滿盈起身,跟著他離開了診室。
一分鐘后,診室的門關上,重回寂靜。
亞倫回到裴謹韞對面坐下來,看著他陰沉的面色和發紅的眼眶,關心了一句:“感覺好點了嗎?”
裴謹韞沒有說話。
亞倫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微笑了一下,同他說:“其實你可以怪她的,她不會介意。”
裴謹韞驀地抬起頭來,緊盯著他,瞳孔縮了縮。
他的左手抓緊桌沿,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亞倫:“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有些欲望,沒有必要壓制。”
“你無法面對你對她有恨這個真相,對么?”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所以你才這么排斥脫敏治療,因為它會喚起你的恨意。”
“理智告訴你,當年的車禍不能怪她,可她也是真真切切地辜負了你的付出和期待,就算現在她很愛你,你心里的那根刺也始終在的。你蒙住眼睛忽略它,不代表它以后就不會疼了。”
“拔掉它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你應該先正視自己的需求。”亞倫醫生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很愛你,我相信她很愿意彌補你。”
“她不欠我什么,不需要。”裴謹韞終于擠出了一句話。
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
亞倫對于他的反應并不意外,“果然,這就是你一直拒絕治療的原因。”
裴謹韞抓著桌沿的手越收越緊。
他的情緒快到臨界點了,亞倫沒有再刺激他。
他繞過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等你能正視這一點了,我們的治療會事半功倍。”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