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真相的時候,接受不了自己被欺騙那么多年,所以寧愿凈身出戶也要帶人離開,那年謹韞也就上初中,他外公也才去世不久......哎。”
喻滿盈記得這個事情,曾經裴謹韞跟她講過:“你們是那個時候到北城的對嗎?”
“是啊。”劉禎點點頭,“北城的那套房子,是花光了家里的積蓄買的,不久之后,他媽媽又生了病......他們母子都不愿意和裴家人開口,所以謹韞只能出去打黑工了。”
劉禎說著說著,眼眶又熱了,臉上都是心疼和難過。
打黑工?
裴謹韞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喻滿盈蹙眉:“他打什么黑工?”
“地下拳館,打贏一場有兩千塊錢,他每個禮拜都過去。”劉禎有些說不下去,停頓了幾秒平復情緒,“一開始他瞞著我們說學校補課,如果不是我發現他滿身都是傷,他恐怕要一直瞞下去。”
喻滿盈聽過劉禎的話,腦海中驀地閃過了裴謹韞后背上那幾道猙獰的疤。
她在剛認識他不久的時候就注意到那里了,某次調戲他的時候還親過那里——可即便如此,她竟然從來沒有關心過那些疤是哪里來的。
前不久,他們兩個人在倫.敦的時候,她也摸過那些疤。
她想過開口問他,但轉念一想,多半是跟裴家有關系,不想觸及他的傷口,便選擇了沉默。
喻滿盈之前只是想,那些痕跡說不定是裴家人動手打他留下來的。
沒想到,真相比她想象中還要慘烈。
初中生,地下拳館。
正常人都不可能把兩者聯系到一起。
“所以,我才說,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決定、付出什么代價。”劉禎吸了一口氣,“謹韞他話不多,看著很乖,其實骨子里倔得很,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喜歡你也是這樣,不管誰阻止,他都只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