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裴謹韞正好碰上了從隔壁出來的裴陸。
父子兩個人四目相對,裴謹韞從裴陸的眼底看到了清晰的責怪和怨恨,若不是礙于警察在場,他恐怕已經開口指責了。
裴謹韞卻是極其冷漠的,目光淡淡地掃過他,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似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謹韞去簽了文件,站在辦公室門口等了約莫一刻鐘,等到了裴隱昭。
裴隱昭進去簽完字之后,在樓道里跟裴謹韞打了照面。
裴謹韞停在了他面前,兄弟兩個人身高相當,剛好平視對方。
裴謹韞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對他說:“一起出去吧。”
裴隱昭點頭應下,兩人沉默著走出了警局大門。
這過程里,裴隱昭的心情遠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走出警局五百多米,裴謹韞停下腳步,擋在了裴隱昭面前。
“資料是你給鐘敬亦的。”裴謹韞很直接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什么資料?”裴隱昭垂死掙扎,揣著明白裝糊涂。
裴謹韞不在意他的躲閃,說了一句“謝謝”。
裴隱昭抿住了嘴唇,定定地看著他。
裴謹韞:“我會保留你在裴氏的股份和職位,作為報酬。”
“謹韞。”裴隱昭叫他的名字,“我不是為了這些。”
“不管你為了什么,我只能給你這些。”裴謹韞的態度禮貌,但疏離。
裴隱昭心口刺得慌,像被一排針反復扎著似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