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原本林文靜是不愿意一個人留在林子里等我們的,說實話,讓他一個女孩子在林子里的確會害怕,何況還是深更半夜里。不過,如今眼下也是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林文靜也想跟著我們一塊前往山神廟,但是想到到時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我沒讓她跟著。而我打算叫亦不凡留下來時,林文靜卻又稱讓亦不凡跟著我,這樣我們能相互有個照應。不過,有我給她的護身符留在身上,按理來說是不會出什么大事的。臨走時,我告訴她,如果今晚我們一直沒回來,天一亮你就一個人盡快下山,也別再等我們了。
林文靜自然聽明白我話的意思,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她說如果我們今晚不回來,天一亮她就會去山神廟找我們,否則她一個人不會下山。
聽她這么說,我只好罵了她一句傻瓜,也不好多說什么,于是便與亦不凡往山神廟趕去。
山神廟離我們所在的地方也并不太遠,不到十分鐘我和亦不凡就趕到了山神廟。說起這棟老破廟,那可不是一般的陰森,特別是我們都知道這里頭有兇魂邪神,余雷和周老都死在了這兒,心里就更加的感到緊張。
山神廟還是和之前見到的一樣破爛,那灰塵和蜘蛛網滿處都是,山里夜風吹過,弄得窗板子嘎吱嘎吱地直響,好似有人輕輕在推那些門窗一樣,在這深夜里可不是一般的陰森。我到好,本身就是陰陽這行當里的人,自然是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亦不凡卻渾身都有些打顫栗了,問我那戾魄會不會突然竄出來。
我說,如果它出來還省得我們去找呢,放心,有我在,我會盡力護著你的。
當然,我也沒有就這樣直接讓他跟著我進去,而是先從布袋里給了他幾道驅邪符讓他防身,而且還給他開了天眼。
其實開天眼有很多種方法,民間常聽說的取柳葉放在清水中,道士施法于上,再將柳葉擦眼,或以水滴入眼內,則天眼(鬼眼)便開。還有就是用烏鴉雙眼泡水數日,再用其水涂在左眼上,日涂數十次以上,三日過后,晚上就能見鬼。關于烏鴉眼開天眼的說話在民間用的最多,有的還把烏鴉的眼睛生扣出來,用燙水滾一下,再生咽下去(不可咬破),就可以終生都看得見臟東西,但是此法好像沒有破解之術,萬一你以后不想再看到這些古古怪怪的東西了,后悔可就晚了。
當然,關于開天眼并不僅此幾種方法,還有一種更加邪門,那就是選一處橋下(下方需有河流),稻草一把蓋于頭上,于晨霧時(清晨五點以前,最好是一至三點間)蹲在橋下不動,也不能出聲,身前再祭上三炷清香,如此便能見到橋上或橋下鬼魂。但此法較危險,因為鬼魂也能見到你,甚至以為你是土地神,所以都會來向你祭拜,而當你一有動作或發出聲音時,則鬼魂可能對你不利。除此之外,只要你運程低的時候,在夜半吹簫、搖銅鈴、看水晶球或是鏡子……等,都可招來鬼魂甚至能夠見到它們。總之,以上方法不管是真是假,大家聽聽便是,不要輕易去試。
話說我給亦不凡所謂的開天眼,其實只是在他的后背上貼了一道壓陽符,就是把他身上的陽氣壓低,陽氣低的人自然也就能看見那種東西了。
此時月光很大,我朝廟里望了一眼,里頭空空的一片死靜,于是我就帶著亦不凡走了進去。
可是我前腳剛跨過廟門的門檻,一邊的亦不凡卻驚叫了起來,大叫一聲:“尸……尸變!”
說實話,我被他這一聲驚叫嚇得不輕,只見此時的亦不凡偏著頭看向一邊,從頭到腳都在直打哆嗦滿臉的恐懼。
我一把就將亦不凡拉到了身后,然后朝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借著月光只見一個人的影子被投射到地上,我頓時一驚,然后抬頭朝那影子的主人看去,接著就看到一張呆滯的面孔,這面孔一看就是死尸,沒有絲毫的血氣,在這月光下顯得特別的蒼白!
當然,這面孔也十分的詭異,因為他還在咧著嘴陰陰的獰笑著呢!看到這張臉,我哪里會不認識呀,這……這不正是今晚死在這兒周教授的尸體嗎?
看到這里,我頓時渾身一顫,周老死了怎么還站起來了呀?這他娘的還真被亦不凡說中了,不會還真他娘的是尸變了吧!
不過,當我定眼再一細看之后便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尸變的尸體渾身上下都應該彌漫著尸氣,可眼前這玩意身上根本就沒有尸氣啊!很顯然,周教授的尸體并非是尸變,倒像是變什么著了道,附在了尸體身上,要不然一個死了幾個小時的尸體還會自個兒站起來。
當下我就將亦不凡往身后推開幾步,然后一個箭步就往尸體沖了過去,一拳就砸在了對方的胸口上,這一拳我打得很重,直把對方打得倒退了好幾米遠。可是雖然打中了對方,我卻眉頭直皺,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應的樣子,反而面孔上的嘴咧得更加厲害了,而且還發出了桀桀的怪笑聲。
我心里暗叫一聲不好,一定是戾魄附在了尸體的身上,于是也不多想,從布袋里掏出一道封鬼符就猛得欺身近前,然后對著尸體的腦門上就將符紙拍了過去。
符紙一拍即中,正好拍在了尸體的額頭上,這時周老的尸體頓時就瘋狂的抽搐了起來,看上去非常嚇人,像是發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