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梵教訓完腦殼，坐回了自己位置。他無所適從地摸了摸脖子，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個……剛才是他們玩笑開過頭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他這么說，陳今安臉頰更紅了，卻抿著唇裝作若無其事，從喉嚨里擠出兩聲哼哼，“嗯……沒事。”

“沒事就好。”梵尷尬地笑笑，摸出一本書。

一整個上午，微妙的氣氛環繞在兩人之間。他們誰也沒和對方講話，各自似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腦海里究竟在想著什么。

為表道歉的誠意，腦殼中午提出要請梵和陳今安吃飯。

他們一伙男生招搖過世，太過亮眼，陳今安不好意思和他們一起，搖著手拒絕了，推脫說自己已經和朋友約好中午在學校門口的小吃店吃餃子。

腦殼只好作罷，點頭哈腰地摟著梵的肩膀去了食堂。

剛出教學樓，一伙人就七嘴八舌地追問：“煩哥，女生的胸是什么感覺？是不是特別軟？”

“你感覺到陳今安她是什么size了嗎？有沒有c啊？”

“唉！我們煩哥真是艷福不淺啊！這要是別隔壁班喜歡你的孟方禾知道，估計得哭暈過去！”

梵不耐煩地往他們后背揮了一掌，語帶戲虐道：“都胡說什么呢！什么b啊c的，我根本沒有感覺到好嗎！”

“不是吧，我們都親眼看見你撞上去的，那扎扎實實一下，就差……”

梵摟住說話人的脖子，強迫他閉嘴，“就你廢話多是吧，多大點事啊，都說一下午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咱們干飯去！早點吃完早點去球場占位子！”

一伙人嬉嬉鬧鬧地朝食堂方向而去，全然不知跟在他們身后、正要去小賣部買泡面的陳今安將他們說的話盡收耳底。

她看了看梵離去的方向，又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深深嘆了口氣。

真的感覺不到嗎？

難道是自己太小了嗎？

可明明洗澡照鏡子的時候，她還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少。

吃完飯，男生們喜歡趁著午休時間去操場上打球。

梵和腦殼幾個今天因為打菜耽誤了時間，去晚了沒搶著場地，只有坐在一邊看別人打的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腦殼突然問：“對了煩哥，期末考試結束第二天，就是你過生日吧！咱們上次可說好了，這次過生日要去你家吃飯的，我可想死你爸做的水煮魚了！”

“放心放心，少不了你的！”梵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球場。

“那叫上老劉他們一起吧！反正正好考試結束，大家一起happyhappy，要搞就搞場大的唄！再叫上幾個妹子，嗨起來啊！”

“呵，就你點子多。”梵挑眉。

“嘿嘿，那不是人多熱鬧嘛。”

腦殼沒心沒肺地笑，梵也跟著揚唇，眼睛盯著球場，心里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自習上，陳今安在與物理習題斗智斗勇，為明天的期末做最后沖刺，而梵屬于“小考小玩、大考大玩”的那一類，抱著一本日本推理小說看得津津有味。

經過一整個白天，兩人之間的尷尬已經在梵主動找話題與她聊天之后得到緩解，陳今安也不好繼續扭捏著，只得將自己那點小心思繼續藏在心底。

她揉揉發酸的指尖，望著他嘆了一口氣，“真羨慕你，就這么吊兒郎當地還能考第一名。”

“沒辦法，誰讓我腦子好，長得又這么帥氣。嘖，我自己都嫉妒我自己。”梵撥了撥自己的頭發。

“自戀！”陳今安翻了個白眼，繼續做題，后悔自己不該開這個腔。

梵卻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放下了自己的小說，低著頭湊過來，壓低聲音問：“期末考試結束后有沒有什么打算？”

陳今安正為一個公式而頭痛，手指摳摳腦門，沒抬頭地說：“暑假我可能要去我爸媽那里過吧。”

“考完第二天就去？”梵的語氣有些急。

“也不是啊，還沒買機票呢。估計得一周之后吧。”

梵舒樂一口氣，繼續挑眉追問：“那考完第二天你應該沒什么事吧？”

陳今安想了想，“應該沒有，我準備在家補覺的。”

聽她這么說，梵才安心地正式發出邀請：“那天我過生日，請了腦殼他們來家里吃飯，你要不要來？”

陳今安一愣，眼帶迷蒙地抬起頭看他，“過生日……”

梵有些急了，“哎呀，給個準話，有沒有時間？反正來的都是同學，你都認識的，而且我爸親自下廚，他做飯可好吃了，你來不來？”

陳今安低頭咬唇，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梵正要再次發問，就聽她小聲地喃喃：“那好吧，我去。”

梵目露喜色，拿過陳今安的物理課本，在最后一頁空白處飛快寫下一個地址，“這是我家地址，5號下午兩點，一定要來啊！”

陳今安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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