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其樂只且!君子陶陶左執右招我由敖其樂只且!”
絲竹之聲還在一個女聲在歌唱在如此深夜份外令人悠然神往。全文字閱讀
徐子陵自二樓窗口直望了上去洛陽之洛水橫穿城中南北湖上龍舟之上絲竹之聲不絕卻是新立天子楊宣凝在取樂。
“楊宣凝登基后似乎更在從容自在了。”
“外松內緊罷軍中訓練民政諸事都在調度。”
耳邊聽到了一些士子的議論。
一個小艇緩緩靠往堤岸一個女子直望上窗口聲音輕柔的傳來:“如此良宵月夜子陵可有興趣到艇上來盤桓片晌?”
徐子陵聞知道自己一切都在監督之下騰身而起悠然自若的落在小艇上安然坐下向正在艇尾搖櫓的絕色美女微笑:“沈軍師既有閑情夜游洛水我徐子陵當然奉陪。”
沈落雁清減少許但是整個人卻神采飛揚有一種麗光籠罩她笑的說:“不要叫我沈軍師我不當軍師已經很久了。”
徐子陵心中一陣感觸:“是啊人事皆非密公已在長安。”就算是他也知道此時掌控錦衣衛的沈落雁部屬上萬無數高手投入其中當真是高手如云戰將如雨已經完全不遜色于慈航靜齋。
聽到了密公這個名字沈落雁的目光落到徐子陵的俊臉上輕搖船櫓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搖頭說著:“密公的時機過去就永不回頭小女子只希望他能夠安心與清閑富貴生活還有一些生機。”
徐子陵道:“密公降李唐。還算受到了禮待。”
沈落雁苦笑:“子陵在這點上總有些天真。李淵稱帝后密公地官位不過光祿卿、上柱國賜爵只是邢國公都是虛職無錢無人無權無田。在長安不過是一個閑人連富貴二字也稱不上。”
沈落雁幽幽的說著:“如是當年密公如是侍奉圣上至少一個開國侯可得田宅八千畝、世襲不替位比三品而現在在長安的待遇連在我方地一個開國子的真實待遇都不如我早勸他勿要入長安。他卻偏偏不聽只道以后還有機會對此。我沈落雁還有甚么可說地?如今我已有新主。與他再無半點關系。”
就算如此。說到后來語調中不由帶上一點荒涼。令徐子陵感慨叢生。
默然許久徐子陵又說著:“不知沈小姐今日來此又有什么見教。”
“難道沒有什么見教就不能來見你嗎?”說到這里沈落雁撲哧一笑。
見此麗光徐子陵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沈落雁徐徐而搖艇河水在月照下閃爍著金色遠處龍舟上絲竹之聲若有若無。
她靜靜地美目凝注的瞧徐子陵然后微微一笑說著:“當年我也曾經見你但是想不到短短幾年你就成長到這個程度世事無常人所難料啊!”
沈落雁又幽幽的說著:“密公來洛陽了我要去此作最后一趟的勸說。”
徐子陵愕然說著:“密公來了?最后一趟?”沈落雁點頭說著:“你可知這次密公來就是企圖聯系瓦崗舊部以亂我楊唐但是這只是李家借刀殺人之計成善不成也是密公受死與李家無損因此我前去勸他死了爭霸天下之心乖乖歸降于我朝還有伯爵之望不然朝廷有法落雁也無可奈何。”
“如今我朝南方幾乎所有武林世家全部歸順不服者煙飛云亡大批高手充實于衙門、軍中、外禁、錦衣衛、廠衛在此開國之時一切用軍法嚴法并非是個人仗劍游行的時候萬望子陵多多考慮莫要觸了朝廷法度在此新朝初開豎立權威之時就算圣上想要法開一面也難以行事-小-說-網”
徐子陵默然無語沈落雁要勸地是李密但何嘗不是對他的忠告。見他不語沈落雁又幽幽一嘆說著:“你對羅女傅君怎么看?”
徐子陵頓時心中一震浮現出那白衣如雪豐姿卓約的女子不知道為什么自一眼看見他就心動不己似乎是非常熟悉非常親近的人心中震動表情卻是不露只是說著:“傅君?高麗奕劍大師傅采林之徒?”
沈落雁瞥他一眼含笑說著:“子陵你可知當年高麗王得知隋平陳后大懼立即治兵積谷為守拒之策而文帝時也征高麗楊廣時三征高麗這是何苦來由?而傅君在此之時前來本朝又有何意?”
徐子陵心中有所思只是說著:“是亂中原而來吧?”
沈落雁柔聲說著:“中原統一是天下大事周圍群夷無不恐懼隋統一后突厥雖分裂但是仍舊對中原加以分化收買你看北方群雄誰不為之臣屬?子陵啊李閥起事之初就得突厥兵馬之助而楊廣之死也是其聯合攻擊時至今日你還不悟嗎?李閥身為胡種之后自是別族其心必異。”
徐子陵心中一沉說著:“那北方多以胡人混血又如何處置?”
“子陵啊你向來不讀書所以不知道。”
“五胡以來胡族為兵漢族為農這是常理而北地多國相互討伐兵員戰死者眾其中多胡人而漢族務農反而得之修養生息論混血。真的十不存一多半在門閥。”
“高麗自魏晉以來趁中原內亂而向西北擴張。占據了遼河遼河位居中原與突厥勢力的交界點。對中原王朝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中原只要控制了遼河流域也便可以控制東胡各族如此便可斬斷突厥之左膀右臂進而構成夾擊突厥的有利形勢。”
“而高麗占據了遼河流域之后不但由此獲得了肥沃農田。實力大漲。更以遼河為基地開始將東胡各族地控制權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形成了突厥與中原之外地強大勢力如果再有時間展必可威脅到中原。”
“有高麗在契丹、就難以安撫如果高麗與突厥相勾結無論誰居中原將不得不面臨兩線作戰。大業三年。高麗使節趕去見啟民可汗顯示二方面有聯合之勢正因為這樣。楊廣才下詔討伐高麗——子陵啊中原再不許再來一次五胡之亂。再不許有強敵安臥于身。在此大是大非之間希望你能夠以漢人的身份。多明白自己地歸屬。”
“傅君自高麗前來一是看有沒有機會刺殺圣上二是看得本朝虛實她沿途而來已經連連刺殺數位官員好得亂局讓漢人自相殘殺本朝此時還可容她但是如她再繼續下去只有傾盡一切力量將其殺死。”徐子陵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現在他已經年長當然明白傅君自高麗前來地確不安好心可是自一眼看見她之后就難以忘懷這種心情難以描述更無法說出定了定神只是說著:“傅采林武功集中土、酉域、高麗之大成自出樞機一切神通變化悉自具足故能與雄霸西域地武尊畢玄、散真人寧道奇并稱當世三大宗師如是殺了此女激怒了傅采林不知貴國如何應付?”
“傅采林當然了得不過比之石之軒如何?而且上次四大圣僧率三千僧兵突擊薛舉結果呢?三千盡折四大圣僧也折其一可見宗師雖強安能萬人敵?傅采林如敢親身前來中原只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里沈落雁眸中露出異采終于說到了最后一句關鍵地話:“你可知道圣上武功已晉宗師之境。”
這句話一出徐子陵終于保持不了平靜地心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徐子陵深吸一囗氣凝神專志金黃月色落于舟上感受著夜風拂過引起地氣流變化露出一絲笑意輕輕地說著:“落雁跟我說這樣多到底是何意呢?”
沈落雁長身立起笑的說著:“說了這樣多子陵終于明白啦!這其實是圣上要我對你所說只希望子陵能夠多明白一些多考慮一些別為局中所迷作出不可挽回事情你可知道就在此時圣上已經約見了寧道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