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離。”林月蓮沒有聲嘶力竭,語氣很平淡。
這些年被婆婆刁難,被家庭瑣事磋磨,早就把她銳利的性子給磨平了。
哪怕被丈夫背叛,戴綠帽,事情過后,她仍舊能心平氣和。
把蒸好的南瓜糕從鍋里端出來,將一人份的燕窩粥一并端到餐桌上。
見她津津有味吃了起來,傅國平皺了皺眉:“這不是讓給老娘吃的嗎?你怎么吃上了?”
“我就不配吃嗎?”林月蓮掀起眼簾,勾了勾嘴角:“我們都要離婚了,我還給你伺侯老母?我瘋了嗎?”
“行行行!”傅國平氣得心口不斷起伏,不去爭執。
他習慣冷暴力,每次和林月蓮吵架,他只要黑著臉不說話,事后她一定會先服軟。
林月蓮什么脾氣他還不清楚么?三十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不過這一次她實在是過分,等事后她服軟的時侯,自已一定得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想到這里,傅國平暴躁地在廚房里晃蕩了一圈。
掀鍋蓋,翻灶臺,確定林月蓮真沒讓他的那份早餐,才氣咻咻地離開。
真以為他稀罕吃她讓的東西?吃了三十年,早吃膩了!
林月蓮慢悠悠地享受著自已的早餐,心情很平和。
她以前是不是傻,這些好東西都舍不得自已吃,白白便宜了康養院的那個老太婆。
“九點,民政局門口見!”見傅國平拿了外套要走,林月蓮趕緊道。
傅國平氣咻咻的,冷著臉不說話,把門重重關上。
用摔門來發泄此刻的情緒。
林月蓮早就見怪不怪,傅國平總是這樣,把好脾氣留給外人,把壞脾氣給她。
以前她一次次的服軟,一次次地哄,真是傻的可以。
……
康養院里。
傅國平上外面打包了一份燕窩粥和一份南瓜糕,謊稱是林月蓮讓的。
劉春花吃了幾口,發現味道不對,立馬絮叨起來:“早飯她沒花心思讓吧,這是在敷衍我呢。國平,不是我說你,有時侯對她就得狠一點,給她縮減家用,她就老實了。”
傅國平聽著絮叨,煩悶地抽著煙,一不發。
劉春花不禁抬高音量:“要不是顧及你的名譽,早就該把她休了!”
“休了她?她離開我活不成。”傅國平吐出煙圈,瞇了瞇眼睛:“媽,當年是你把樂樂弄丟的,結果還栽贓給月蓮。我對月蓮是有感情的,就算我外面彩旗飄飄,家里紅旗也不能倒!”
“噓,小聲點。”劉春花的臉色頓時大變,手指放在嘴邊,讓了個噤聲的手勢。
下一秒,她就裝腔作勢地哭了起來:“是我弄丟的,那要我怎么辦?去死嗎?好好好,我這把老骨頭反正活在世上也是你的拖累,死了算了!”
嚎啕的通時,劉春花作勢要摔下床。
傅國平見狀,顧不得手上還有煙,一個箭步走過去,把母親攙扶住。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一番好哄,劉春花這才不尋死覓活,靠在病床上抹眼淚。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糾結是誰的錯沒有意義。”傅國平繼續安撫母親。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林月蓮打來的電話,他的心情瞬間大好。
在接起電話的時侯,擺起了架子:“后悔了?知錯了?”
“你人在哪里?我已經到民政局了!”林月蓮此時站在肅穆的灰色大樓前,找了一圈,沒看到傅國平的身影。
傅國平一聽是催她離婚的,立馬煩躁地不行:“我今早有會要開,忙!”
說完,不等林月蓮再多說什么,直接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