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蓮正準備關門的時侯,對面鄰居周婆婆把門打開。
周婆婆自已獨居,有一個獨生子,人在國外,幾年才回來一次。
林月蓮擔心老人平時生活沒個照應,所以隔三差五會過來探望探望,給周婆婆添置一些柴米油鹽。
因此兩人的關系非常好,周婆婆甚至把林月蓮當半個女兒對待。
“阿蓮,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你一天。”周婆婆推開門走上前。
林月蓮一臉莫名:“周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周婆婆拉著她的手:“進屋說。”
老人進屋后,林月蓮急忙倒水。
周婆婆站著,連坐下都來不及:“有人匿名在科學院發帖,說你勾引院里的大人物,雖然沒點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是老楊。”
“老楊的學生們很氣憤,就把這事捅到了家屬院。現在家屬院里的人對你都義憤填膺,想把你趕走。”
“有病吧!這種謠到底是誰傳的啊?”王菊聽的快要氣死了。
斜眼瞥向林月蓮:“該不會是傅家那群狗人干的吧?”
林月蓮沒說話,心里卻很贊通王菊的說法。
是傅家人,也可能是葉筠筠。
周婆婆嘆了口氣:“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老楊被這事氣得都住院了。”
“什么???”林月蓮頓時驚呼。
這群人怎么說自已,其實都無所謂。
但如果牽扯到楊伯伯,那她真的難辭其咎,心中有愧。
周婆婆再次拉起林月蓮的手,一雙手蒼老,但卻非常有勁:“阿蓮,要不你先搬去我兒子的那套房子住吧?家屬院你是待不了了,今天他們敢砸你家門,下次就敢潑油漆。”
“這么囂張?就不怕我們報警?”王菊氣得嗷嗷叫。
周婆婆搖搖頭:“這里是科學院的家屬院,報警……孩子……你覺得他們敢管嗎?”
是,這種事沒犯法,也就是批評一兩句罷了。
家屬院里的人,雖然不少已經退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業界還是有影響力的。
不像林月蓮,能倚仗的人都已經離世。
“是我連累楊伯伯了,周姨,我會盡快搬走,不過,我不搬去您兒子那,我自已找房子住。”林月蓮妥協道。
倒不是她怕了、慫了。
而是不想讓這件事的影響再擴大,給楊伯伯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如果事情只是關乎自已,那會天不怕地不怕。
一旦牽扯到身邊在意的人,就會瞻前顧后,束手束腳。
王菊見她妥協,很不服氣:“憑什么你搬走啊?他們隨便造謠,你就要認栽嗎?”
林月蓮莞爾:“楊伯伯剛返聘回國,國家需要他,我不希望他晚年聲譽上有污點。我先搬出去,然后想辦法找人查一查造謠者是誰,到時侯澄清,還楊伯伯一個公道。”
“阿蓮,你總是為別人考慮,那你自已的公道呢?誰為你討?”王菊鼻子有些酸。
阿蓮已經夠可憐了。
人到中年被背叛,無家可歸,還要遭受莫須有的謠誹謗。
“給楊伯伯公道,不就是給我自已公道?”林月蓮輕描淡寫地說道。
王菊卻搖頭:“不算,那些人造謠你,你還得躲起來,有家不能回。”
“沒事的,暫時出去租房子住,等澄清完后,我不就又能回來了?”林月蓮安慰王菊。
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害者,最需要被安慰。
但此時,卻反了過來,她照顧著閨蜜的情緒。
周婆婆眼里閃爍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