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顯然很享受和江之寒的談話。她雖然性格開朗,但其實很少和一個男生單獨出來喝茶。像和江之寒這樣的算是半個陌生人單獨喝茶,幾乎就是第一次。不知道怎的,這個男生,說不上英俊,但給她一種很親切踏實,如沐春風的感覺。
話題從武俠書開始,說到電影,文學作品,旅游,和校園的逸事。江之寒并沒有刻意去迎合對方的觀點,但驚喜的現雙方的精神波長倒是出奇的吻合。他盯著她的眼睛和她講話,所以有機會不掩飾的觀察她。在暖色的光調里,林墨的臉的輪廓愈柔和,皮膚細膩仿佛有一種象牙般的顏色。江之寒看著她一眨眼,一皺眉,一顰一笑,小嘴張張合合,仿佛每個神情每個動作都充滿魔力。他看著她的眼睛,慢慢覺得那就像一潭池水,清新幽深,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深深陷了進去。
江之寒認識一些所謂的美女,通常第一眼看覺得不錯,但看多了或者真的有了私下的接觸,倒是越來越覺得無味。對于江之寒來說,林墨大概屬于那種耐看的美女,動態的她比靜態的五官相貌要生動十分,和她走的越近反而越能現她的美麗和風情。
下一個時刻,當江之寒感覺到自己的注視已經出了常規的時間,不禁老臉微紅,假裝不著意的轉開眼光,看著桌上的茶杯,小桌兩邊的氣氛開始有一點點的沉默和曖昧。
“對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在我們老家的家具體在哪兒呢?”江之寒企圖打破沉默,突然現一個好的話題。
林墨說了一個大概的地址,江之寒張了張嘴,說:“隔我家大概只有5oo米。”兩人就笑。
江之寒感慨道:“隔5oo米住了十幾年,又在一個中學讀書,都互不相識,倒是要到千里之外來相遇和相識,緣分這個東西還真是奇怪也。”
林墨微微低著頭,沒有回話。半晌后,她抬起頭來說:“有些晚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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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外,斷橋門前。
林墨的出租屋就在馬路對面的小區里面,江之寒住的地方還要往前再騎十分鐘。
江之寒推著自行車,林墨是步行的。江之寒想了想說:“我還是送你到家門口吧。太晚了,女生一個人不安全,雖然這里治安一向不錯。”
林墨點點頭。江之寒開口想要說什么,但覺得未免太倉促,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反正林墨的通訊地址和聯系方式已經在中學同學會的通訊錄上了,倒也不需要再討要呼機和電話號碼。
“那我們走吧,”江之寒說道。兩人走下人行道,開始過馬路。
江之寒一貫的小心讓他沒有忘記左右看了看,在視野的二十幾米范圍內沒有一輛車。
在昏黃的路燈下,江之寒側頭看著林墨的側影,她柔順的長隨著行進輕輕的飄蕩,鼻子里聞到護水和少女體香混合的好聞的味道,真希望這樣的路永遠沒有盡頭。
下一刻,江之寒的耳朵里有機器的轟鳴聲,一輛紅色的有著優美弧線的跑車仿佛惡魔從天而降已經在身邊。
林墨張開了嘴,驚恐之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應。江之寒只有一點點反應的時間,他做了兩件事情,使盡全力把在自己和車之間的林墨往后一推,然后還沒忘了在心里詛咒道,kao,限3o公里的地方,這家伙至少開了1oo公里吧。
然后,仿佛像這幾天他一直感受的那樣,他的靈魂在身體外面,看著自己的軀殼高高的飛起,在空中畫了一個美麗的弧線,重重的砸在地上。
救護車里面,林墨坐在江之寒的身邊。除了極度的驚嚇和一點點扭傷,她毫無損。她看著擔架上的男生,三個小時前他們不過是見面打聲招呼的半個陌生人,二十分鐘以前他們仿佛已經是認識了很久的知己朋友。而現在,難道就要天人永隔了嗎?
相隔五百米互不相識,要到千里之外來相識相知,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結局?那又何必要相識?
擔架上的江之寒動了動嘴唇,醫生沒有阻止林墨俯下身去,這個傷者傷勢太重,只是時間的問題。江之寒沙啞著聲音,林墨把耳朵湊到嘴邊才能聽到微弱的話聲,
他說,要保重,麻煩向我父母說聲對不起。
林墨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出來,
他說,很高興。。。認。。識你,今,今晚很。。。開心。
林墨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我也是。
他說,可惜了。。。。。。
然后林墨驚恐的抬起頭來,聽到語音的斷絕,看到手無力的滑下。
但下一刻,江之寒的嘴唇又動了動,林墨俯下去,
他說,你,叫,叫什么名字?
林墨溫柔的說,我叫林墨。
沒有回答。
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
林墨的聲音越來越大,淚水越來越多,前座的一個小護士轉過頭去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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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很長很黑,但有個聲音在伴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
慢慢的,前面有一絲光。那到底是盡頭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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