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穿的很樸素的水磨牛仔褲。清清爽爽的,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
她摟著阮芳芳,柔聲說:“等久了吧?我叫你別在機場等呢。”
阮芳芳松開她,“我是等不及見你嘛你說你,我好不容易飛一次西海岸,你偏偏去墨西哥開會。叫你來我那里,你老不來”忽然住了口,看到倪裳身邊站著位白凈戴眼鏡的斯斯文文的男生。
“哦?”阮芳芳杏眼圓睜,浮出一個夸張的表情。
那男生忽然見到一個和倪裳同樣漂亮又更為時髦的女子,正極端可愛的注視著他,一時間傻傻的呆立在那里。
倪裳微笑,“我的朋友接我來了。那么,再見了,祝你一路順風。”
那男生正要說話,阮芳芳已經恍然大悟的又發出一聲,“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她旁若無人的挽起倪裳的胳膊,一只手接過她手里的手袋,理也不理呆立的男子,對倪裳說:“我的行李在那邊走吧。”
倪裳朝男子微笑點頭,轉頭和阮芳芳往前走。
阮芳芳打量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我說,坐個飛機,也有人死追不放,你的魅力值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那個西北大學的博士生座位就在倪裳的旁邊,一路上主動搭訕說了些話,但一直很有禮貌,也沒有像個老手一樣要電話要什么的,倒讓倪裳不太好冷著一張臉不搭理人家。那老兄大概鼓足了勇氣準備在最后要一把電話,沒想到被阮芳芳一棍子給攪黃了。
倪裳指著自己的眼睛,“芳芳,不是我不來看你,這幾個月被老板壓榨的厲害。你看,眼袋都有了呢”
阮芳芳很仔細的看了看,“還好還好我說,你這么拼命干嘛?一年就把課程修完,下學期就能提前拿到碩士學位了吧。這之后呢,準備繼續讀博士?”
倪裳嘆了口氣,“再說吧我打電話回家,我爸總說很好。但我聽小墨和我說,我爸最近好像身體不太好。他一個人在中州,我總是不放心。這一次回來,準備帶他去好好做一下檢查。如果身體真的不好的話,我必須得另作打算。你也知道,自從我媽走了以后,他一直郁郁不樂,唉”
阮芳芳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你也別太擔心了以你的本事,在哪里混不是混。美國咱也呆過了,沒什么特別的。我看啦,回來也挺好。不過,你爸好像特別希望你呆在那邊?”
倪裳點點頭,“他總說,要是做學問做技術呢,美國比國內強多了。外部噪音小,可以安下心來做事情,生活條件也要好些,總體沒那么浮躁。總的來說,我還是同意他這個看法的。”
阮芳芳抿嘴一笑,“所以說呢,世事是說不清楚的。你說,在高中的時候,人人都說你組織能力演講能力多強多強,誰又想到你后來去干現在這一行呢?”
倪裳神情滯了一滯,仿佛想到了什么。半晌,她才點頭道,“是呀,誰能想到呢”
阮芳芳大概猜到她想起了什么,心里轉了轉,越是避諱才越掙不開呢,她這樣想。
看著倪裳,她很自然的說:“那時候,是受了那家伙的影響吧沒想到,他拍拍屁股,最后去做商人去了,夠俗哦!”
倪裳眸光流轉,和好友對視了一秒鐘,說:“春天你不是去過他那里一趟?”
阮芳芳點頭。
倪裳好像在談論一個一般的朋友,“你聽說了嗎?他最近又搞了個大事兒呢!”
阮芳芳哦了一聲。
倪裳說:“他以前一個要好的高中同學在羊城被綁架了。他跑過去搭救,還好一切如意,最終安全的救了出來。”
阮芳芳哼了一聲,“一定是個女孩子吧?”
倪裳帶著些揶揄的笑,“那不是廢話么?”
阮芳芳盯著倪裳看了好一陣,才開口說:“他沒給你講?”
倪裳不解道:“什么?”
阮芳芳吁了口氣,“這家伙,還算能保守秘密親愛的,有個人追我很久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倪裳一把抓起她的手,“喲!你準備從了呀!天啦,天使墜落人間了要”
阮芳芳白了她一眼,臉上lou出為難的神情,“唉不過他家”
倪裳想起女孩兒的初戀,手上不由緊了緊,“怎么?家里不同意?還是有什么問題?”
阮芳芳嘆口氣,“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唉,這個事,說來話長,到了旅館我慢慢和你說。”
說話的功夫,兩人出了機場大廳,一股熱浪迎面撲來。
阮芳芳皺起眉頭,“這鬼天氣,滬寧現在也愈發熱了,快比上前些年的中州了呢”
倪裳輕輕笑了笑,抬頭看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她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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