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致遠馬上說:“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補償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梁清然扭頭嗤笑,笑容里帶著不屑和諷刺。
楊致遠看到她的反應,不禁尷尬,表情艱澀地說:“我知道,你現在長大了,可能不需要我的照顧。但是我……”
“我不止長大,而且還結婚了。我老公是楚景瀾,楚家的人,這是我爸爸臨死前,為我厚著臉皮謀求的婚姻。現在事實證明,我爸爸的眼光很好,我老公和婆家對我都很好,我很幸福。所以既不需要你的照顧,也不需要你的彌補。”
“他是個好人。”楊致遠低聲說。
梁清然說道:“不止是個好人,也是個好丈夫,好爸爸。所以,有沒有血緣關系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爸爸,永遠都不會改變。”
“好吧,我知道了,對不起,是我冒昧了。”楊致遠低聲道歉。
梁清然站起來說:“希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你和你太太以后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起身離開。
楊致遠看著她的背影,低頭苦笑。
她的長相像她媽媽,可是性格卻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其實已經不需要做什么親子鑒定,他就可以肯定,她是他的女兒。
可是現在,她既然不愿意跟他相認。
他也不會強求。
或許現在不打擾,就是最好的狀態。
梁清然出去之后,便紅了眼眸。
在心里默默地說道:“對不起,媽媽,我還是找到他,讓他懷疑我的身世。可是,我真的沒有那么大度,在您和爸爸承受那么多痛苦后,讓他繼續心安理得地享受幸福的生活。”
雖然她沒有跟他相認,但是也知道,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也許以后,他跟他那位太太,就不會再有平靜的生活了。
她就像是一根刺,橫在他們心里。
稍微一動,便能扎得鮮血淋漓。
她覺得自己這樣很卑鄙,完全違背了爸爸曾經教育她的初衷,要做個善良正直的人。
這可能,就是基因里存在的劣根性。
她果然不是爸爸的女兒,沒有爸爸的寬廣胸襟。
“小然,你終于來了,怎么回事?我聽團長說,你請了一個小時的假,這還沒到一個小時,怎么就來了?”
梁清然回到單位,謝寧馬上跑過來問她。
梁清然低聲說:“楊致遠來找我了,我跟他在對面的咖啡廳里談了一會。”
“他來找你干什么?”謝寧馬上問。
梁清然回答說:“想跟我做鑒定,但是我拒絕了。”
“拒絕就對了,誰要跟他做鑒定。就讓他心里難受著,膈應著,寢食不安夜不能寐。”謝寧馬上贊同地說。
“寧寧,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善良?”梁清然問。
她就是個矛盾體。
一邊有著讓對方痛苦的竊喜,一邊又遭受著道德的譴責,而內心痛苦。
謝寧馬上說:“做人要這么善良干什么?再說了,善良是要對善良的人,對付壞人當然要手段強硬,毫不留情。你這不是善良,你這是為母報仇。為母報仇能有什么錯?別想那么多,容易內耗自己。還是想想,我們今天晚上吃什么。”
“今天晚上小風回家,我得回家給他做飯。”梁清然說。
“好吧,那我也回家吃飯。不過,要不要帶小風去我家吃飯?”謝寧又提議問。
“算了吧,這周都去你家好幾次了,每次去阿姨都忙前忙后,我不忍心繼續打擾阿姨。”梁清然說。
“沒事,你去我媽很高興,比看到我都高興。”
“還是算了,周末我再帶小風一起去。”梁清然堅持。
“好吧,好吧,那周末一定過去。”謝寧說。
梁清然點頭。
她趕緊換好衣服,跟著排練。
“姐姐,姐夫還沒有給你打電話嗎?”
晚上吃飯的時候,梁清風又問。
他每天都會問一遍,跟他姐姐一樣,盼望著姐夫能早點給他們回電話。
“嗯,還沒有打電話。你別著急,姐夫肯定是在執行秘密任務,所以不能聯系我們。”
梁清然摸了摸他的頭說。
梁清風點頭。
不過又叮囑說:“姐姐,你要是覺得寂寞,就跟我說說話,別跟別人說話。”
梁清然笑著問:“為什么這么說?”
梁清風抿著嘴不吭聲。
“怎么,還有小秘密不能告訴姐姐?”
“我一個同學爸爸媽媽離婚了,就因為他爸爸一直出差不在家,他媽媽就跟別的男人聊天說話。被他爸爸知道,然后跟他媽媽離婚了。”
“放心,你姐姐才不是那種人。”
梁清然跟他保證說。
梁清風使勁地點頭,他當然相信姐姐,只是提個醒而已。
不過,他不經意的提醒,倒是也讓梁清然重視起這件事。
決定以后沒事的時候,絕對不跟其他異性有過多來往,省得讓楚景瀾知道了多心。
誰知,怕什么來什么。
她周五晚上,帶著弟弟去商場里和謝寧約了吃飯,沒想到謝寧沒來,倒是又遇到裴一鳴。
裴一鳴看到她,目光復雜,但還是跟她打招呼。
“裴師兄你好。”梁清然客氣地回應。
原本想著,回應之后就離開。
誰知,裴一鳴卻問道:“這個孩子是你弟弟吧!你先生沒跟著一起出來?”
每次見到她,都是她一個人,讓裴一鳴很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結婚了。
“對,這是我弟弟。”梁清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