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轉身就走,再不想多看他一眼,多和他說一句。
“笙笙,今天是我給你爭取的機會,你答應我,我會想辦法兌現承諾。”
齊牧白聲音依舊,但語氣中浸上一層涼意:“如果你不肯答應我……”
余笙笙沒有回頭:“你待如何?”
齊牧白沉聲:“那就別怪我不念昔日的情分。”
余笙笙冷厲干脆:“你與你,有什么昔日情分?齊狀元大可以抓我,甚至殺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把我怎么樣,我法犯何罪,律犯哪條?你只是個狀元,官任何職,有何權力拿我?”
齊牧白臉色青白交加:“笙笙,有些話你對著我說好說,若是換成旁人……”
話未了,蘇府馬車停住,車里的蘇知意挑起車簾。
“妹妹,這是要去哪?怎么不辭而別?”
余笙笙沒理會她,她也不惱:“我是來給你送人的,你要不要見見?”
聞,余笙笙回身。
車窗中出現的不只有蘇知意,還有卓哥兒。
卓哥兒眉眼長開了些,眼睛更大,小臉上也有了肉,比在鄉下的時候胖了許多,穿著藍色小袍子,頭戴學生帽,看著挺神氣。
余笙笙心沉下去,很清楚,今天走不成了。
她輕嘆一聲,把斗笠摘下來,握在手里,手指抓緊。
心頭空落得難受,手里得抓點什么,才能勉強穩住。
“回府。”
蘇知意輕笑一聲:“妹妹果然聰明。”
她笑得像只狠辣的蝎子,余笙笙覺得,她似乎也有些變了。
“齊狀元,你這法子當真好用,一起回府吧。”
余笙笙偏頭看齊牧白,齊牧白抿唇不語。
卓哥兒拍著車窗:“牧白哥哥,一起坐車吧。”
余笙笙渾身血液都在奔涌,叫囂,沖到她身體里每一處,到處點燃怒火。
接走卓哥兒的是個男人,她還以為,會是蘇府的人,蘇硯書的人,甚至蘇懷山的人。
可她偏偏沒去想,會是齊牧白。
是啊,齊牧白和卓哥兒多熟悉,他說什么,卓哥兒都信,自然能輕易帶走。
齊牧白對她,對吳奶奶,也都非常了解,拿住卓哥兒,她們就走不了。
余笙笙喉嚨發堵,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
她盯齊牧白片刻,移開目光。
齊牧白心在腔子里砰砰跳,剛才余笙笙的目光,似困著一只猛獸,隨時都要沖破禁錮,把他撕碎。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余笙笙,就算那日大殿之上,也從未如此。
他有點慌,看著余笙笙的背影,忽然意識到,有可能,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城門外,兩名喬裝成伙計的赤龍衛對視一眼。
過了約定的時辰,人沒來,他們過來查看,就看到這一幕。
“去稟報大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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