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關,嬤嬤,我在這兒吹會兒風。”
“可別著涼,您剛睡醒。”周嬤嬤溫聲提醒。
余笙笙點頭,目光掠向遠處,這才發現蘇懷遠站在院中。
眼中掠過疑惑,周嬤嬤小聲說:“大將軍來了有一會兒,聽說您在睡著,沒讓叫。”
余笙笙嘴唇動了動,想叫一聲“父親,”又忍住。
“嬤嬤,幫我更衣。”
周嬤嬤趕緊快步進屋,幫她穿好衣服。
到院中,輕步走到蘇懷遠身后。
蘇懷遠輕嘆一聲:“我記得曾讓人給你帶回一棵珍珠落,怎么沒見種?”
余笙笙略一遲疑:“蘇知意喜歡,種在她那邊了,但不知為何,前些日子好像是死了。”
蘇懷遠回身,看她半晌,滿眼心疼。
“笙笙,你有什么要對為父說的嗎?”
余笙笙猶豫一下,從袖中取出一幅小畫,這是她之前就準備的,但沒找到合適時機。
“給我的?”蘇懷遠臉上露出喜色,打開一看,笑意更濃。
眼底的笑容蕩開,溢上尾梢,浸在根根魚尾紋里。
“這是你親手畫的?甚好。”
小畫上蘇懷遠沒有騎馬,也沒有挎刀,而是站在草地上在放風箏。
他低著頭,滿眼含笑,看著身邊的小姑娘。
“我記得,這是我第一次帶你去放風箏的時候,”蘇懷遠愛不釋手,“還想放嗎?我們明天去?”
余笙笙心頭酸澀難:“不了。”
蘇懷遠笑容微收,把畫也收好:“沒錯,以后有的是時候放風箏,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冷喝一聲:“來人,把她押上來!”
兩名侍衛押著一個女子進院。
她穿一身艷麗衣裙,艷粉色,領口袖口繡著金線,不顯貴氣精致,反而顯得很粗糙。
人未近,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先飄過來,是劣質香粉夾雜著藥粉以及淡淡腥味。
她被反剪雙手,壓著肩膀,抬不起頭,看不見臉,頭發垂下,有些亂,干枯得像草。
“撲通”她被踢中膝窩,跪在地上。
蘇懷遠渾身殺氣溢出,面色如霜,目光若寒劍,恨不能在此女身上刺幾個洞。
“抬起頭來。”
女子不肯抬頭,被侍衛一把抓住頭發,強迫她抬頭。
她的臉,整個露出來,展現在余笙笙眼前。
余笙笙眸子微縮,雙手不自覺握緊。
金豹豹眼睛也一下子睜大,喉嚨里暴出笑聲。
“哈哈,是你!你也有今天!”
儒劍額角上刺著青色的字,滿臉涂著脂粉,但仍舊遮不住粗糙的皮膚,眼下的青黑。
她像蒼老了十幾歲,完全不復當初在蘇知意身邊,意氣風發的樣子。
余笙笙沒想到,還會有與她見面的一天,更不會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蘇懷遠上前,居高臨下看著儒劍,字字冷厲:“我問你,當初你可曾親眼看到,是笙笙射出箭傷害知意?”
余笙笙心口狂跳,看向蘇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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