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要入族譜的事,迅速像陣風似的,刮遍將軍府。
很快,將軍府的風向就變了。
余笙笙院子的膳食,水果,哪怕是塊點心,都和以前不一樣。
原來的一張破小幾,修了兩次,這次主動來人給她換了張新的。
余笙笙八風不動,任憑風向怎么變,她都穩定鎮靜。
若吳奶奶還在……
余笙笙頓住想法,坐在書桌前,慢慢描會一本小畫冊。
周嬤嬤端著熱茶進來:“小姐畫了一個時辰了,當心手疼。”
余笙笙看向手腕:“有一個時辰了?這次還真是沒怎么疼。”
“這么說,這膏藥真的有效?”周嬤嬤驚喜,“小姐的手要是能完全好,就太好了。”
余笙笙淺笑:“我這手是骨節錯位,任何方法都是只能緩解,除了不根,除非……打斷骨頭,重新接骨。”
周嬤嬤臉一白:“這……”
“沒到那步呢,有空再說,”余笙笙轉移話題,“豹豹還沒回來?”
“還沒,她說了,讓老奴好好在家照顧小姐,外面的事交給她,”周嬤嬤露出笑意,“這丫頭自己還沒有長成人,倒像只護崽的老母雞。”
余笙笙撲哧一笑,周嬤嬤回過神來,臉一紅:“小姐,老奴失,不是說您是雞崽……”
余笙笙笑得更歡了。
蘇夫人站在院里,聽到屋里的笑聲,心里不是滋味。
吳婆子小聲道:“夫人,您聽,笙小姐笑得多開心,您不必為她擔心了。”
蘇夫人深吸一口氣:“是我這個做娘的沒本事,不能讓她展顏一笑。”
“夫人快別這么說,您生了她,費盡千辛萬苦,已是最大的恩賜,父母之恩大過天。”
蘇夫人點點頭:“你說得也對。”
她為自己找了個下臺階,心情舒暢不少。
“當初生她的時候,痛了我好幾個時辰,血都差點流干,休養了好幾個月才緩過來。”
“是呢,”吳婆子附和,“您千萬別認為自己有錯,您生她給了她一條命,怎么會有錯?”
蘇夫人眉頭舒展,邁步往里走。
“笙笙,”她進屋前叫一聲。
余笙笙止住笑,還沒答,她已然進了屋。
周嬤嬤退在一旁,余笙笙拿張紙蓋住小冊子。
蘇夫人目光在她屋里一掠,語氣欣慰:“布置得不錯,娘親也就放心了。”
余笙笙問道:“夫人尋我何事?”
蘇夫人聽這話,心里不怎么痛快:“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她伸手想拉余笙笙的手,忽然看到她腕上的膏藥,臉色微變。
“哪來的?”
“看著不像府醫做的。”
吳婆子伸長脖子看幾眼:“姓阮的給老夫人的膏藥,也是類似這種樣子。”
蘇夫人臉色當即沉下來:“是姓阮的給你的?”
余笙笙平靜注視著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