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那年帶夫人參加宮宴,就是因為他們夫妻不和,夫人在宴會上大鬧,刑部尚書被皇上問責,降官。
好好的六部尚書之一,兩年內連降三級,成為邊緣人物。
這個教訓,他不能不吸取,必須引以為戒。
“蘇懷遠,她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爭位子?你帶她不帶我,就不怕皇上問罪?”蘇夫人怒聲問。
余笙笙看著她憤怒的模樣,心中暗想,人啊,從來沒有什么感同深受,只有痛在自己身上,才能夠深刻體會。
以前蘇夫人讓她處處忍讓蘇知意,受盡委屈的時候,說得可是輕描淡寫,流幾滴淚,似乎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今日輪到蘇夫人受委屈,被選擇出局,竟是這般惱怒。
不過,再惱怒,也是定局。
蘇懷遠既然如此安排,就是已經下定決心,否則也不會一直都沒有和蘇夫人提及,就是怕她鬧,不勝其煩。
蘇懷遠對皇宮的方向拱拱手:“皇上因為我軍功,給我上等席位,為的就是讓我帶有功之人進宮。”
“笙笙上次進宮謝恩,皇上對她贊賞有加,又是郡主之位,理應去得。”
“靜兒和我從戰場歸來,她兄長因救我而死,軍功也該有她的一份,和我一同參加宮宴,皇上只會贊賞,怎么會問罪?”
蘇夫人啞口無,氣呼呼盯著他們,臉漲得通紅。
老夫人本來也怕蘇懷遠被人說有了阮靜忘了發妻,想勸蘇懷遠幾句,現在聽他這么一說,又把嘴閉上。
“母親……”蘇夫人見她不語,還想讓她替自己說話。
“母親,”蘇硯書推著蘇知意走來,“母親,我去東宮找太子,與太子同去,你和父親同去吧。”
蘇夫人心頭火氣微降:“還是我兒子……”
蘇懷遠拒絕:“不行。”
蘇夫人驚怒:“為何?這是我兒子讓給我的,與你何干?”
蘇懷遠掃她兩眼:“就憑你這副作派,不適合出席。”
看蘇夫人如此不理智,說火就火,蘇懷遠更堅定不讓她去。
余笙笙目光落在蘇知意身上。
她面帶微笑,氣色出奇得不錯,眼中都是勢在必得。
余笙笙心頭緩緩冒出個問號,這是為何?明明蘇懷遠說了,不讓她去,她不但來了,還如此自信。
“硯書還未獲官身,不宜處處麻煩太子,”蘇懷遠說,“若是惹得太子不喜,豈非得不償失?”
蘇硯書微抿唇,覺得他說得有理,但心里也有些不痛快,明明知道,自己還沒有官身,為什么不用軍功給他換個恩典,卻給余笙笙換個郡主之位?
蘇懷遠看他們倆一眼:“硯書,你送知意和你母親回院。”
蘇知意緩聲道:“父親,我也要去。”
蘇懷遠微蹙眉:“知意,你……”
一陣馬蹄聲至,一個小太監翻身下馬。
蘇硯書一眼認出,這是太子近侍。
他上前兩步,客氣道:“小公公,可是太子殿下有事找我?”
小太監淺笑,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蘇公子,奴才不是來找你的,奉太子殿下之命,來請榮陽郡主進宮赴宴。”
余笙笙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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