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黑白故意,這次純粹是傅青隱沒認清拿錯。
郝孟野垂首:“是我誤會郡主,回頭向郡主道歉。”
傅青隱淡淡道:“黑白沒事就愛鼓搗那些,實在該罰。”
郝孟野:“……”黑白其實吧,挺冤枉的,至少這回事。
正在鴻遠寺附近的黑白,猛打幾個噴嚏。
傅青隱理一下袖子:“你說,昨天晚上皇上宿在淑妃那里?”
“正是,”郝孟野點頭,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皇上會不會讓三皇子去進香?畢竟,他在文官中有些聲望。”
“書院里那些學生,和他關系也很好,那些,都是官家子弟。”
傅青隱抬手:“不會,這次進香的,只能是太子。”
時間已近,若是讓三皇子去,早該把他叫回。
三皇子一心在外,淑妃在宮內與世無爭,母子二人如同閑云野鶴,皇帝固然欣賞,但做慶典大事,要面對天下人的時候,一只鶴的脖子和頭頂,可承受不住厚重王冠。
這次太子雖然被禁足,但錯誤根源并不在他身上,他已禁足多日,再禁下去,恐怕百官也不會答應。
再者,祥瑞已生,皇帝不會置之不理。
皇帝對身邊女人,對自己的兒子了解,他的女人、兒子又豈會不了解他。
皇后和太子,鉆營十數年,對癥下藥,十拿九準。
“備車,進宮。”
何況,傅青隱還要親自再去穩一穩。
皇帝正在看奏折,魏公公進來報:“皇上,指揮使求見。”
皇帝嘴角翹起:“讓他進去,命人準備點心,還有解酒湯。”
“是。”
傅青隱進書房,上前見禮:“拜見皇上,臣謝皇上賜藥。”
皇帝淺笑:“快起來,怎么了?可好些?你也是,就不必進宮謝恩了,好好歇息,身體養好最重要。”
“多謝皇上,臣已無礙。”
“你來得正好,朕正要與你商議,九月九,朕就不去了,朕想抄抄經,給太上皇祈福,自己一個人在太上皇宮里這里呆一天。”
傅青隱目光微閃:“皇上保重龍體,切莫憂思過度。”
皇帝嘆口氣:“也就你最懂朕的心思。那你覺得,進香人選,哪個最佳?”
傅青隱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人選?此事乃是代替皇上前去,不該是太子殿下嗎?臣不認為,還有其它人選。”
皇帝眼中閃過笑意:“九月九進香,到底不是祭天春耕,就算是其它皇子,也使得。”
傅青隱擰眉思索:“其它幾位皇子王爺,要么不在京城,要么年紀太小。臣不知還有誰。”
皇帝笑意更濃:“不過,太子現在禁足中……”
傅青隱微訝:“皇上,太子在府中閉門謝客,日夜抄經,不是為了九月九上香祈福之事嗎?”
皇帝一怔,笑著點頭:“對,對,說得極是。”
“青隱,你一來,朕的心情都好了。”
正說著,魏公公端著醒酒湯進來。
“快喝吧,特意給你準備的。”
傅青隱掃一眼湯,無奈道:“是。”
看他喝下,皇帝更開心,哈哈笑出聲。
“一小罐菜,也能讓你醉成這樣,你可真是……”
傅青隱嘆口氣,也不吭氣。
皇帝笑罷,擺手道:“好了,不笑你了,來人,傳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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