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看清楚走出來的人。
余笙笙心頭微跳,心有所感,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蘇懷遠。
他坐在馬上,全副武裝,威風盡顯。
身后是護衛軍。
四周一靜。
蘇懷遠目光沉沉,掠過眾人,哪怕在看向陸相和傅青隱時,都沒有下馬。
他握著韁繩,語氣閑閑,又透出不容質疑的意味。
“各位,今天要委屈大家,夜宿在此。”
“既是來守靈,就在此好好守,正好也不用吃什么東西,就地休息就好。”
眾人議論聲起,又是諸多不滿。
“蘇懷遠,你這是何意?明明有行宮,為何不讓我們去?”
“你只是護衛,有何權利阻止我們?”
“我們想去哪就去哪,你無權干涉。”
蘇懷遠不語,輕抬手,身后護衛軍上前,步子齊整,刀劍之聲鏘然作響。
這聲音把眾人的議論聲壓下去。
“本將軍說什么,就是什么,照做就是!”
蘇懷遠聲音陡然一厲:“若是不肯,那就把命留在此處!”
話音落,前排護衛刀出半鞘。
眾人一驚,面面相覷。
方才在他出現的時候,敏銳的人就心中預感不妙。
現在聽他這么一說,也都明白過來。
蘇懷遠,這是要和之前太子一樣,要謀逆。
陸相喝道:“蘇懷遠,你要干什么?我等是為皇后出殯,按照禮儀章程,自有禮法,豈能聽你之?”
蘇懷遠掃他一眼:“陸相,本將軍念你是老臣,又是文官之首,這次就不和你計較,若再有下次,本將軍斷不輕饒。”
陸相氣笑:“怎么?你還要殺了老夫不成?”
蘇懷遠哼笑:“你當真以為,本將軍不敢嗎?”
眾人心頭微沉,陸相神色也緊繃住。
夜色黑沉沉壓上來,四周風聲都停了停,只偶爾有幾聲火燒時發出的劈啪響聲。
余笙笙心頭輕嘆——之前的蘇懷遠,什么慈父,什么關愛,果然都是裝的。
此時此刻,面對權力地位,才是他的真面目。
余笙笙看身邊的傅青隱,心中難免擔心緊張,蘇懷遠隱忍多年,這次明顯是有備而來。
能化險為夷嗎?
傅青隱注視著蘇懷遠的方向,沒看余笙笙,但似能感知她心中所想,借著袖袍遮掩,輕握了一下她的手。
余笙笙心尖一跳,趕緊迅速看看左右,見無人關注,才松口氣。
傅青隱此時開口道:“蘇將軍,好大的威風。”
蘇懷遠目光看過來,在這些人之中,他最忌憚的,也就是三個人。
一是陸相;
二是孔德昭;
三就是傅青隱。
不過,陸相是文官,實在不行,一箭射死,反正陸家也不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