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的胸襟氣魄，當真是令人敬畏。”

灰衣太上搖頭一笑，眼眸中盡是滄桑。

僅僅片刻，他就在凌霄身上看到了一位掌天者該有的全部特質。

殺伐霸道，心有憐憫。

就好像，在凌霄眼里，這世間萬物皆該臣服，可…臣服卻不代表失去自由。

這兩種看似矛盾的姿態，卻是真正執掌天地之人統御萬靈最高明的手段。

凌霄，不僅僅是一個絕世妖孽，更是一個真正的梟雄。

更重要的是，他的一一行，似乎蘊含真正的天道圣意。

以這位玉京太上的修為心性，居然都會被其影響，何其可怕？

出法隨，天意昭昭。

很明顯，這位凌族帝子很可能是被天道選中的命定之人，替天行道。

“前輩謬贊了，不過…”

凌霄忽然轉頭看了葉青嬋一眼，眼中陰邪浮過，“之前白玉京弟子故意羞辱我的侍妾，將其打成重傷，前輩身為玉京太上，是否要給晚輩一個說法？”

“打成重傷？！”

白三山眸光波蕩，緊咬牙關。

越來越離譜了！！

這位凌族傳人的確天賦亙古，可這性情…實在是…

“凌霄帝子可知這條仙路的規則？”

灰衣太上面露笑容，并未理會白三山臉上的憤恨。

相反，白玉京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找尋下一位人族帝主。

目前來看，凌霄的確很符合眾先賢的選擇標準。

尤其是那絲憐憫之心，在這亂世中更是頗為的難得。

看到了么？

拿捏！

“不知，前輩不妨指點一二。”

哪怕面對這位玉京太上，凌霄臉上仍舊是一副淡然之色。

單單這種氣質，就遠比當代任何一位天驕妖孽更值得尊重。

“仙路之上，有十二仙樓五大神城，其中皆有我白玉京強者鎮守，但…通往仙路之前，乃是六條輪回道途，只有真正的當代妖孽，才能通過考驗，最終踏上仙路。”

灰衣太上眸光深邃，低頭看著眼前的星辰古淵。

以凌霄的天賦，想要通過輪回古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可，這世間總會有些身俱大氣運之人，逢兇化吉，一路逆行。

因此，不至仙路盡頭，誰也不知道，這天地氣運最終會落在誰身上。

“每條輪回之路上，都有兩大樓主鎮守，布下考驗，只有通過考驗，才能繼續前行，這枚白玉令，乃是我身份的象征，可保你暢通無阻，但…踏上仙路，就只能依靠你自己了。”

話落，灰衣太上手掌一揮，將一枚白玉神令丟到了凌霄手中。

“多謝太上！”

凌霄莞爾一笑，將仙令收起，“既然如此，前輩，那晚輩就告辭了。”

“去吧，如果你能踏上仙路盡頭，會有諸多意想不到的驚喜，所以…一定要努力啊。”

灰衣太上輕輕頷首，看向凌霄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深意。

而凌霄則是躬身一拜，牽起葉青嬋的玉手，跟在白三山身后，朝著白玉京大殿而去。

直到三人身影消失，這位玉京帝者眼中方才閃過一抹困惑。

不知為何，從凌霄的身上，他竟感覺到了一絲…與那一位同源的氣息。

“是巧合，還是他…真的已經掙脫了人間桎梏？”

灰衣太上負手而立，眸光深邃，看不出太多波瀾。

這十一萬年，他雖一直在星辰淵釣鯤，但…對于青蒼氣運的流失，卻同樣有所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