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的腳已經邁了出去,硬生生又收了回來,他猛地轉過身看著身后的男人。
“你說什么?”
他其實聽到了,只是想確認一下,他是否說的是當時有人目睹了兇案發生的過程。
酒吧老板清了清嗓子,“做生意只求和氣生財,不愿意管這些事,但是又發生了命案,肯定對我的酒吧生意造成影響,我比你們更希望抓住兇手。我們這有一個老客,外號叫獨眼,一只眼睛受過傷,他前陣子在這喝酒的時候嚷嚷說自己以前看到老巷子里殺人,當晚他去巷子里撒尿,躲在車子后面看到兇手正拿著錘子在敲,后來發現墻上掛著一個人,他擔心被發現,于是鉆到車子下面,他聲稱整個過程都看到了,但是這個人平時就喜歡吹噓,尤其是喝了酒之后,剛剛你們提起這件事,我突然想起了他。”
“能找到人嗎?”
這是一個意外發現,如果那個人真的目睹了當年雨夜兇案的殺人過程,至少能說出兇手的一些特征。
“能,他以前總來,最近幾天沒見到人。”酒吧老板說完拿出手機,翻出了號碼,“我只有他的電話。”
“記一下。”
朱武快速按下數字,然后撥過去,電話那頭是關機的提示音,“關機。”
“定位。”
梁秋不由得眉頭一皺,現在人對手機的依賴性極強,別說是關機,手機的電量低于百分之二十都會焦慮不安,酒吧老板提供的線索,那個外號叫獨眼的男人手機居然關機,突然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來,如果兇手也經常在酒吧出沒,很有可能聽到了他的吹噓,很有可能選擇殺人滅口。
警方想找一個人,如果是真的想找,肯定有自己的法子,通過設備定位到對方手機信號最后出現的位置,通過轄區民警和物業確定就是了對方的住處。
門很快打開,刑偵人員快速沖入,候平沖在最前面,但是很快停下了。
“我靠!”
候平嘴巴張開,差點吐出來,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客廳的墻上掛著一個人。
雨夜,老巷子里被殺的宋寬根本不是第一個,掛在墻上的尸體,身上同樣穿著暗綠色的雨衣,八年前就停止生產的一個雨衣品牌,死法和巷子里的完全一樣,兩只胳膊平行掛在墻上,雙手的手心都被釘子穿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承受一種酷刑。
“師父,這家伙絕對是變態,每次殺人還要給尸體穿上雨衣,弄出這么多花樣,心里肯定有問題。”
“樓上樓下好好問問,誰最后見過死者,還有,是否有人聽到敲墻的聲音,或者是裝修的電磚聲。”
朱武靠近,鉤住手臂的鐵鉤直接釘入墻里,沒有專業的工具根本做不到,而且鐵鉤要支撐尸體的重量,釘入墻內的深度至少在七八厘米。
“我去,這里實在受不了。”
候平帶了人快速走出,朱武神色凝重,剛剛獲得的線索,結果線索沒有找到,反而發現了另外一個殺人現場。
“梁局,情況不太妙,獨眼死在家里,現場和老巷子里完全一致,死亡時間在老巷之前,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法醫過來。”
梁秋留在酒吧,聽著朱武的匯報,內心涌起的一點希望瞬間被澆滅。
他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酒吧老板的身上,他正在很專注的調酒,手法很專業,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極其愛干凈的人,有潔癖,所以無論做什么,手上都戴著手套,整個酒吧給人的感覺也是一塵不染,幾乎找不到任何灰塵的痕跡。
“還記得獨眼是什么時候說出來的嗎?”梁秋走過去,看著酒吧老板問道,獨眼被害,側面說明了一件事,兇手當時就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