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也并未過多解釋,在場的公差都是男人,略微想一想也都明白了。
不一定有女子,說不定是這男人在***,不一定是一個女子,就更好解釋了,說不定是兩個、三個……
“這么說來,有可能沒人,也有可能是一個、或者一個以上的女人。”余博昊道。
冉顏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請余判司有點想象力,其實結果有很多情形,一是現場沒有人,這一點我覺得基本可以先擱置不考慮,第一他是被人謀殺,第二如果不是偷情的話,他在家里關起門來‘自給自足’不是更方便?二是現場有人,但有什么人呢?有可能是一個女人,也有可能是兩三個,當然,也有可能是一個或一個以上的男人。”
這一番話,再次成功的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靈,在場個個都呆若木雞。
冉顏這話也不是隨便說的,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更重要的是,她之前讓劉品讓清過人,劉品讓自然知道這是為什么,案子沒有破,他不會落井下石,所以在現場留下的應該都是可靠之人,不會在外面亂嚼舌根,但也不能不防。
她這么說,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如果判定是另外一個是女人的話,那么最可疑的就是尼姑庵里面的女尼們,官府一定會派人嚴加看守,尼姑庵為什么以前沒出事,而偏偏她冉十七,剛剛住到尼姑庵就出現這種事情,別人會怎么想?
唐朝風氣雖然相對來說比較開放,但“蕩婦”之名,不是誰都能背得起的!冉顏今日這番話傳出去,最多就是個彪悍、心靈不純潔,江南雖不多見這種女子,但長安卻比比皆是,相比之下,冉顏自然取其輕者。
影梅庵和云從寺一起監視,最好不過了。
不過冉顏又做了一重保險,“劉刺史在監視這附近的時候,不打草驚蛇最好。”
話外音是:你最好讓今天在場所有人都保密,監視的時候也偷偷監視。
冉顏這話一半于私,一半也為公,若真是尼姑或者和尚,如果在沒有外界壓力的狀態下,指不定會露出馬腳,更甚至,可能再次犯案。
劉品讓點點頭,“此話有理。”
冉顏得了他的話,開始進一步檢查尸體,剛剛那些,還不過是正規法醫檢驗程序中最最基本的一項檢查。她在動手之前,忽然又想到什么,再次翻了一遍死者的衣物,果然從袖袋里掏出一個錢袋,里面沉甸甸的,至少也得有二三十錢。
“似乎不是為了錢財。”冉顏取出東西后,立刻有衙役捧著素布過來接住。
冉顏道,“死者身上的傷痕足以讓他又片刻的神志不清,如果是謀財,不應該會留下這些。”
劉品讓贊同道,“有道理。”
其余人還被之前那番話震的分不清東西南北,自然無法參與意見,只呆呆的望著冉顏。可是從她身上當真看不出任何異狀,依舊是那份沉靜的氣度,形容嚴肅,沒有半分對死者的不恭或者開玩笑的意思。再仔細想想,龍陽之好自古皆有,也算不得什么新鮮事兒,只是他們一時不沒有往上想而已。
尤其是余博昊,將一腔的驚愕轉變成了贊賞,這么豐富的想法,細致的分析,為什么他就沒有想到呢?有時候兇案的真相就是那樣的出人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