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藏,只不過把自己的尾巴變成了別人的。”蕭頌眼睛一彎,翻身對著她。
“狐貍。”冉顏哼聲道。
蕭頌道,“那么多尸體和血,一味的隱藏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紙包不住火,再說這么個大好時機不利用,豈不可惜?有些人不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就不知道疼。”
“這么說你這禍水東引,引到了李泰和巴陵公主身上?”冉顏翻了個身,與他面對面,“你的腿是如何傷了?”
“唔,我只是捉了李泰府上幾個殺手,把他們喂了紅塵散,與公主府那個最美的郎君關在一起,然后放火燒了那屋子。不過只燒了一半,那幾人便窒息而死。腿上是不慎被一名刺客傷了。”蕭頌語速緩慢,察觀色,怕冉顏會覺得他太狠毒。
冉顏心里一跳,卻未在意他的做法,只是李泰府上的殺手……他那么介意蘇伏……
冉顏微微抿唇,默不作聲的垂眸。
“你想問這些人里有沒有蘇伏吧。”蕭頌語氣恢復如常,眼里看著冉顏想問又忍著不問的模樣,真是又恨又心疼。冉顏從來都是直接的人,倘若她心里真是沒有一絲別樣情愫,根本不會如此吞吞吐吐。
在冉顏心里,他蕭頌可能是最重要的,但那個蘇伏的也一時半會抹不去。
蕭頌嘆息了一聲,伸手撫了撫她的發,“放心吧,沒有他。”
冉顏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她對蘇伏已經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愫,相處的時間也寥寥可數,只是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不想看見他出事。說朋友也算不上,愛戀就更夠不上邊……
“夫君。”冉顏伸手摟住他,說不清楚,只能用肢體表達了。
蕭頌拍拍她的背,“早些休息吧,我要養足精神,明早來敲夫人的門。”
自從蕭頌被封侯之后,許多眼線盯著他,雖則這些人未必都有惡意,但倘若公主府遭襲,他在這個時間出府入府都會惹人生疑,所以蕭頌便利用著他們做了個不在場證明,他先是派一量馬車來了冉府的莊子,親自去城內接了冉平裕夫婦出城,而后再找個與他身材相仿的人扮作他引開盯梢的視線,等冉顏回來,便令那人來敲莊子的門,故意讓人拒之門外,引導人往夫妻鬧別扭上想,而“他”一整晚都在別人的視線之內為哄愛妻而奔波。
靜了許久,冉顏才斟酌著道,“夫君,我對蘇藥師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最多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但……我也不想看見他死在你手里。”
蕭頌摟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久久才道,“我不能保證。你今天也看見了,魏王要置我于死地。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拒絕魏王泰的拉攏,他那個人看似謙謙君子、儒雅大方,實則沒什么心胸,倘若他派蘇伏來刺殺我,你讓我反抗還是束手就死?”
蕭頌語氣雖然平和,但是措辭語句隱帶怒氣。
他從未懷疑過她,只是不能容忍她心里有絲毫屬于別人的地方。蕭頌真實的占有欲,與表象上看到的寬容大度截然相反。
這一刻冉顏清楚的了解,倘若不解決蘇伏這件事情,早晚會成為橫在兩人之間的死結,所以趁著這個節還未曾深前,她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如此,我只愿你平安。”冉顏埋首在他胸前,聲音輕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