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噤聲。
崇晟帝目光掃過,最終只留下王太尉一人在御書房。
其他大臣出了宮門便再也忍不住,相互熟識的,關系好的,自然而然走在一起商討今日的事。
葉尚書和崔大人走在一起便也不那么打眼。
二人畢竟一起去了臨州,自從回來,兩府走動便多了。
“崔大人怎么看?”葉尚書低聲詢問。
崔嵇文搖搖頭:“絕不能割地!一旦開了這個口,周圍的國家恐怕都想來分一杯羹。”
“是啊……割地求和,無異于抱薪救火,陛下到底怎么想的?難道就是因為那信上誰知道有沒有的大殺器?”
說起大殺器,葉尚書就忍不住想起前些日親眼目睹的那東西,他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一下。
再厲害的大殺器,也比不上那東西吧!
“如果……如果那東西……”
“慎!”崔嵇文眉頭一皺,葉尚書立即沒再說下去。
這里的確不是好說話的地方。
“去聚賢茶樓吧。”崔嵇文開口,割地的事必須趕緊讓公主知道。
如今他雖然跟隨公主,可他忠于晟國是不變的,晟國生他養他,陛下卻要用割地去求安寧。
如此的貪生畏死……
可有一句話陛下說得對,君便是君,臣便是臣!
如今日這般,即便所有大臣都不贊同,陛下一意孤行,他們又能有什么辦法?
只希望,公主能夠有辦法阻止陛下!
公主一定能想出對策。
崔嵇文想到盛知婉每次的神機妙算,心底的不安漸漸落下。
不知不覺,他已從最開始被迫為盛知婉所用,漸漸被她的才智籌謀所折服。
*
公主府,盛知婉很快便收到聚賢茶樓傳來的消息。
崇晟帝居然要割地求和。
預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威逼?”
一封信便能讓崇晟帝態度大變,無外乎是將他最隱秘最恐懼的事拿出來。
“公主覺得,信上寫的是陛下害死先太子的事?得位不正,怪不得他會態度大變。”
“也許還不止如此,”盛知婉想了想:“韓子安之死,更甚者,還有他這些年暗中所為,比如臨州瘟疫,他本就知情,卻放縱盛芫皓用這樣的手段獲取民心。”
商行聿不屑:“視功臣如大患,視百姓如草芥,生殺隨意,予取予求,現在知道怕了——”
纖指輕點,落在唇上。
商行聿喉結滾了滾。
“說來,夫君是不是許久沒去上朝了,明日去上朝,好不好?”盛知婉唇角勾起。
商行聿鮮少見到公主這樣主動,一下忘了方才自己在想什么:“……好……好!”
只要公主發話,哪有不好的。
“不止是上朝,還要勞夫君做兩件事……”盛知婉貼的更近,她覺得自己此時很像魅惑奸佞的妖姬。
而商行聿這個奸佞,也很稱職,盛知婉話還未落,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做!”
公主說讓他做,他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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