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蕭成,這事還真不好辦,尤其是見識過蕭成的強悍之后。
顧正臣拉了拉嚴桑桑,然后對蕭成道:“你們下去吧。”
拿什么弓箭,裝什么威脅,全都是虛張聲勢,朱亮祖若是敢對自己下死手,那必須先做好九族消消樂的準備。
嚴桑桑很是擔憂地看著顧正臣,顧正臣微微點頭:“放心吧。”
待蕭成、嚴桑桑離開之后,顧正臣坐了下來。
朱亮祖冷冷盯著顧正臣:“事不能做絕了,楊田是我的人,放了他,我這就寫文書給朝廷,請陛下將我調回金陵。”
顧正臣微微皺眉:“永嘉侯說這些我就不太明白了,楊田是何許人,與我何干?”
朱亮祖豁然起身:“是你抓了他!別不承認!”
顧正臣抬手:“我可以以定遠侯的名義發誓,我沒見過楊田,更沒有抓楊田。永嘉侯是不是找錯人了?”
朱亮祖看著一臉真誠的顧正臣,有些恍惚:“不是你抓的?”
顧正臣搖頭否認。
確實不是自己,是朱棡做的。
朱亮祖有些心慌,似乎楊田失蹤的時候顧正臣在鎮海樓吃飯,那動手的人會是誰?
該不會是晉王吧?
朱亮祖打了個哆嗦。
娘的,若真落晉王手里,那事情可就麻煩了,可這事又不能去找晉王討要,無憑無據,萬一構成誣陷,晉王一生氣跑回家找他爹去……
朱亮祖又坐了下來,明白這背后的一切癥結都在顧正臣身上,不甘心地低下頭:“你想怎樣?”
顧正臣擺了擺手:“永嘉侯,顧某只是臨停廣州港,只打算料理完市舶司的事后便返回金陵。”
朱亮祖將手伸向茶碗,抓在手中:“顧正臣,直說吧,你到底想怎樣,當真要將我逼上絕路不成?我可是開國侯,這些年來在廣州是跋扈了一些,可罪不至死!凡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啊。”
顧正臣抬手,一枚銅錢出現在手中,在手指之間不斷翻動著,輕聲道:“你是開國侯,經歷過開國戰爭,知道元末死了多少人,知道百姓生活有多難。他們盼著掀翻暴元,盼著光明降臨!可大明開國十三年了,光明在哪里?永嘉侯在鎮海樓里享受珍饈美人時,可曾想過百姓饑死的滋味!”
朱亮祖哼了聲:“草民就是這樣的命!”
顧正臣猛地握住銅錢,厲聲道:“不要忘了,陛下曾經也是你口中的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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