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山花,夏日的蓑衣,秋日的黃昏,冬日的風雪。
他們一直都在傾全全力地呵護著、愛護著自己的孩子,毫無保留!
可他們——
死在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手中!
當年你們撿了回來。
現在,父親,母親,我要結束這一切了。
死!
劍落,刺穿了于鳳的胸膛。
于鴻盯著于鳳的那雙眼,她張開了嘴,透著震驚。
當年,父親也是如此神情吧。
于鳳嘴角動了動,逐漸渙散的目光看向顧正臣,留下了最后的聲音:“不該——這樣——”
顧正臣看著死了的于鳳,轉過身:“于飛,文登白蓮教圣女持柳,因傳播邪教,勾結官員,意圖造反,逮捕!于鴻,文登白蓮教天王,因加入邪教,犯有殺了人罪,逮捕!”
蕭成、林白帆等人上前,將兩人抓起。
于鴻確實殺人了,剛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顧正臣走到道路之上,補充了句:“將于鳳的腦袋割下來,我要帶回去。尸體就埋在這里吧,莫要嚇壞了路人。”
西風凄冷著夜。
顧正臣無心上馬,一步步朝著樂安的方向走去。
嚴桑桑將帶血的短劍擦干,劍鞘不知去了哪里,只好用布包裹起來,別在腰間,跟上顧正臣,問道:“夫君怎么知道于鴻會來?”
顧正臣搖了搖頭:“我并不知道于鴻會來,但我知道,于鴻是一個極厲害的獵戶,他院子里的獸皮你見過,相當完整,品相很好。這樣的人必是很小時候就展露出了不俗的射箭天賦,于成順與前圣女,將于飛培養為圣女,將于鳳朝著未來護法的方向培養,那他們的兒子怎么可能置身于外?”
“問過持柳,她說文登白蓮教確實有兩個天王,只不過在很早之前,另一個天王便沒了蹤跡,說是外出做事了,這些年來始終沒有現身也沒有消息。所以,持柳、于鳳等人都認為,文登有一個天王。”
“可文登的天王,怎么可能外出多年做事不歸,除非那個天王一直隱在文登,只是沒人知道他的存在罷了。但文登白蓮教覆滅了,他總需要有些動作才對吧,我們動,他也在動。現在回頭看,這一家人還真是相當厲害,令人唏噓。”
嚴桑桑嘆了口氣:“再厲害,也終究都入了魔。”
顧正臣看著星月之下的夜中山林,蕭成突然從后面追了上來,攔在了顧正臣前面,林白帆、申屠敏等人跟上。
“有馬蹄聲。”
嚴桑桑聽著,對顧正臣低聲說了句。
馬蹄聲很急。
顧正臣微微皺眉。
這里是樂安,能用得上馬的除了官府衙門、驛站,基本上沒了,即便是大戶家里養了馬,那也是挽馬,拉拉馬車,不是用來騎馬夜奔的。
吁——
四騎八馬奔至。
秦松探頭看了看,趕忙翻身下馬,喊道:“定遠侯,有旨意!”
顧正臣見來人是秦松、彥軍等人,不由愣了下,上前道:“你們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秦松呵呵一笑,將圣旨交給顧正臣。
荒郊野外,實在沒辦法好好接旨,顧正臣拱手向南,權當行禮了,然后接過旨意打開看了看,眉頭緊鎖起來:“以備倭為名,山東練兵,節制山東都司兵馬。就這,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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