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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這個北宋有點怪 > 0230 我想成為宋人

            0230 我想成為宋人

            也就頭發長了而已。

            呂惠卿的年輕比陸森大上四歲左右,二十六了,但看起來已有30歲的樣子,相貌雖然白凈,可架不住有了歲月的成熟感。

            額下一筆黑須,更是讓他看起來極為老成。

            “修行總得有些效果才行。”陸森笑道。

            相比對面,陸森沒有胡子,甚至連喉結都很不明顯,皮膚光滑如煮熟的蛋白,甚至可以說唇紅齒白都不過份,可他身上就有股氣質,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女子。

            任何人看到陸森,都會說句英氣俊美小郎君。

            呂惠卿有些羨慕,他也想修行,世間誰不想求長生,可是陸森早就在朝堂上說過了,能得修行者,萬中無一。

            連官家都沒法修行,他一介地方小官,何德何能讓陸森破例!

            “下官知道陸真人時間寶貴,便不多瑣事了。”呂惠卿輕輕拱手說道:“此次為公事而來,懇請陸真人傾聽。”

            陸森笑道:“請說。”

            “天上船舟現世后,色目人便聞訊而來,數量一天勝過一天,并且他們很多人不愿意走了,來了便待在城外港口處,甚至隨處搭建簡單居所,住了下來。”呂惠卿無奈地說道:“這些色目人臭氣熏天,隔著城墻,都能聞到怪味飄進來。且這些人時常在城外鬧事,一天要平伏三四次,極是浪費人力物力。”

            “呂知州的意思是?”陸森問道。

            “不知道陸真人可否把神舟往城外北邊移上十里!”呂惠卿小心翼翼地說道:“把那些多余的色目人引到北邊集中管理,也方便我等做事。方便海商出入。”

            陸森笑道:“那么好的勞力,呂知州不愿意使用?光想著往外趕?”

            “勞力?”呂惠卿有些不解。

            “平時杭州中,可入多少色目人?”

            “不超過三千!”呂惠卿想了想,說道:“平時不超過兩千。”

            “這些遠道而來的水手,都是強壯之人。”陸森緩緩說道:“是極好的勞力,可開山造地,另外若把他們收服,充入軍隊或者當成雇傭軍,你覺得如何?”

            雇傭軍這詞第一次出現,但并不妨礙呂惠卿理解。

            表意文字學起來極難,就是這點好處就遠勝表音文字了。

            呂惠卿愣了下,陷入思考。

            陸森說的話打開了呂惠卿的腦洞,他一瞬間想到了更多的點子。

            作為年輕人中的佼佼者,舉一反三是再普通不過的能力而已。

            隨后他的眼睛越來越亮,接著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多謝陸真人解惑,下官這便告辭。”

            說罷,他行禮后便匆匆走了。

            陸森笑笑,也帶著趙碧蓮離開了趙府。

            五天后,杭州海港布告欄處,貼出了新的告示。

            主要是針對色目人的,但用的是漢字。

            然后一大群的色目人船長和水手圍了上來,看著大量的方塊字,滿臉抓瞎。

            很多色目人船長懂說宋話,可不認識字啊。

            就算認識幾個字的,也根本看不懂這呂惠卿擬稿,官方行文的句子。

            然后就有船長小跑上來,擋在貼公文的兩個捕役之前,低頭彎身諂笑,用不太標準的宋話道:“兩位小哥,能不能和我們說說這新告示上說的什么內容。”

            “我們兩人也不識字。”兩個捕役昂頭挺胸,帶著高傲,也帶著些不耐煩說道:“你們想弄明白,不如去請個先生過來幫忙解釋啊。”

            說罷兩人就走了。

            然后一群色目人船長,便想著讓那些有資格進入杭州城里的同行幫忙請個先生出來。

            結果請來請去,那些窮酸書生一聽說要幫色目人解讀告示,頓時就沒有了興趣。

            他們甚至還指天劃地說:“某就算是餓死,也決不與色目蠻子為伍,被人知道了,丟臉面。”

            結果找來找去,倒是找到了個愿意給他們解讀公告的窮書生,只是這窮書生要價極高。

            十兩銀子!

            不就是幫解讀個公告嘛,居然要十兩銀子,真是搶錢。

            結果這書生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被其它人知道我與你們解讀告示,不知道得如何看待我。莫非我高某人的面子,還不值十兩銀子?”

            沒辦法,這些船長只得一起湊了十兩銀送過去。

            其實船長們都有錢,十兩銀子只是毛毛雨,但色目商人吝嗇的天性使得他們感覺到肉痛,便聯合起來湊銀子給窮書生送去。

            窮書生高某一臉不太情愿地解讀,不過他這人還算實誠,收錢辦實事,解釋了公文中的所有條例,有問必答。

            這些色目船長們越聽眼越高。

            其實色目人中,也還是有些許人能讀得懂公文的,只是他們不聲張,早早便去‘排隊’了。

            像艾莉婕也是其中之一。

            她走到杭州港口入杭州的城門前,對著那里的士兵說道:“兩位朋友,我想入教司坊。”

            這兩個士兵正在給其它搶先過來的色目人做文書簽印,聽到這話,都扭過頭來,然后一見之下,先是驚艷,隨后便是淡然。

            “這女子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是色目人。”有個士兵搖頭。

            另一個士兵問道:“你確認要進教司坊?呂知州說了,夷女入教司坊,學我華夏禮儀,明我華夏風骨,慰我大宋子弟,一兩年后可出坊,獲戶籍,隨意婚配。”

            北宋的教司坊和明朝一樣,都是罪官家眷充為伎者居所,然而北宋幾乎不會執行這種規定。

            北宋壓制文人壓得兇,但罪官家眷都是外放京東京西兩路的。

            說白了就是汴梁城左右不遠的地方,免去勞頓之苦,而且也不會將其為伎,只是名義上作奴作婢罷了,生活和普通人無異的。

            總體來說,趙宋對百姓還是仁慈的。

            因此北宋的教司坊更多只是個名義上的象征。

            艾莉婕輕笑,艷麗風情逼人:“我識字,看得懂公文。”

            “你還識字?”這士兵是似乎是有點官職的,他被艾莉婕驚艷了一下,隨后又是搖頭:“可惜你是色目人,否則我倒是愿意娶為你妾。”

            他的意思是,艾莉婕連作妾的資格都沒有。

            就因為她是色目人。

            艾莉婕還笑道:“我還知道,教司坊是不會強迫坊內女子接客的。”

            這士卒有些驚訝地看著這艾莉婕:“你以前來過我大宋?”

            “曾來過。”艾莉婕說道:“所以我回鄉后,變賣了一切,交接了所有的事情,現在再來大宋,就是想永遠留在這里,成為真正的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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