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伽南回想她當時說這話時的態度,真的很灑脫,很隨性。
他曾懷疑過是裝的,現在看來,不是。
這該死的女人,竟能在兩人感情還膩歪著時,突然抽身離開,說分手就分手!
周伽南心情郁悶到極點。
他談了不少女朋友,還從沒有哪個不吵不鬧就這么突然分手。
越想越氣,手機響起。
他第一反應就是那女人后悔了,打電話來挽回道歉的。
——然而定睛一看,是平時一起玩的那幫二世祖,公子哥。
“喂……
“伽南,聽說你出差回來了,晚上過來蘇荷酒吧啊,阿坤生日,請了好多帥哥美女!”
“不去,累了,你們玩得開心點。”周伽南心情不好,一口回絕。
那邊壞笑起來,“騙鬼呢!你玩到凌晨三點都不累的家伙,這個時間就累了?是不是一回來就要陪女友?哎呀,你可以把女朋友帶過來嘛,正好我們大家一起見見。”
周伽南心里更苦悶,尤其是想到許落顏已經斬釘截鐵地說了“分手”,心頭一股無名火竄起。
“行,半小時后到,準備好酒,我要么不去,要去了非給你們放倒一兩個!”
“切,你又吹牛!來了再說。”
掛了電話,周伽南心念一轉,驅車直奔酒吧。
而許落顏,在路邊發呆許久后,才拖著疲憊的步子上樓回家。
可是推開家門,到處都是他遺留下來的痕跡。
男士的拖鞋,外套,剃須刀,衣服,甚至還有兩幅落下的袖扣。
他的東西都不便宜,許落顏糾結是直接扔掉,還是打包后快遞給周伽南。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決定把東西收拾好快遞給周伽南。
說干就干,她找來兩個收納箱,將周伽南留在這里的生活用品一一整理放進去。
周伽南在酒吧如魚得水,玩得正酣時,許落顏在家里跟陀螺一樣收拾前任的衣物。
忙到半夜十一點,她洗漱完躺下,用微信給周伽南發了條消息。
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明天讓同城快遞送過去。
發完這信息,她握著手機好一會兒都沒放下,期待又忐忑地等著回信。
然而一直等到她一雙眼皮打架,困得自然而然睡著,微信上也沒有任何消息。
因為,周伽南喝醉了。
友人們都喝多了,大家近處的叫人過來接,遠的就直接在樓上酒店開房。
周伽南也一樣,友人開了房間把他架上去,扔在床上,留下一個還算清醒的負責照顧,其余人就走了。
周伽南躺下,混沌的意識像是清醒了些。
朋友見他掙扎著似要起身,連忙上前詢問:“南哥,你要做什么?”
周伽南都沒看清那人是誰,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將人一把薅進懷里,扣住對方的脖頸:“你憑什么跟我分手?你有良心沒有?當初是你追我的,怎么現在說不玩就不玩了?你的‘利息’還沒付夠,沒付夠懂不懂!”
那位朋友完全懵圈,嚇得僵立住,一動不動。
等聽完周伽南的醉話,朋友反應過來,笑道:“南哥,原來你失戀了,難怪晚上喝悶酒。”
友人又笑:“聽起來是對方甩了你?這可稀奇了,以前不都是你甩別人嗎?人家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哀求不要分手,你都不為所動——現在輪到你被分手了?”
友人一邊調侃打趣,一邊在群里分享了這個消息。
于是第二天,周伽南宿醉還沒醒來,圈子里已經傳遍他被分手的消息。
一早,周伽南手機響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從睡夢中艱難睜眼,摸出手機都沒看清是誰打來的,拿到耳邊接通:“喂……”
“伽南,你跟許落顏分手了?”電話那邊是陸君堯,開門見山地問。
周伽南拿下手機看了眼,確認是好友,口齒不清地道:“你怎么知道?許落顏跟你老婆訴苦了?那你正好幫我問問,老子是哪里做得不對,她好端端地要分手!”
陸君堯只是來電確認,現在確認了,也就沒什么可聊,直接掛了。
周伽南拿下手機,瞇眼認真看了看,發現通話已結束,嘴里嘟囔了句,丟下手機繼續睡。
然而大腦已經蘇醒,便控制不住地在腦海里琢磨著許落顏跟他分手的事實。
他越想越不甘,越想越痛苦。
憑什么!到底憑什么!
看到手機屏幕上有未讀消息,周伽南揉了揉眼睛等視線清楚些了,打開微信。
竟許落顏發的!
說把他的私人物品收拾好了,要今天給他寄過來。
周伽南越發惱火!
信息是昨晚十一點半發的。
也就是說,她回到家后,馬不停蹄地當晚就把他的物品全都收拾好了,急等著送回給他。
要這么著急劃清界限嗎?
趁著宿醉的酒意作祟,周伽南立刻撥去電話。
而那邊,許落顏正出門準備去醫院,接到電話心頭一緊,既忐忑不安,又隱隱期待。
潛意識中,她盼著周伽南死皮賴臉地糾纏,甚至更盼望著他可以破天荒地說——我們結婚吧!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女人就是愛幻想,尤其是愛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
鈴聲響了好幾遍,她只好接通:“喂……”
“許落顏你什么意思?這么急著把我的東西清空送回,是要趕緊給下一任騰地方嗎?”周伽南生氣時,說話口無遮攔。
許落顏一愣,耳旁嗡嗡作響,感覺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還沒說話,那邊又罵:“你做夢!憑什么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說開始就開始?老子偏不!”
許落顏心頭一喜,這一刻,竟突地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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