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有點吃驚,看向他似有意外。
周伽南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過于殷勤,連忙解釋:“我喝了酒沒法開車,再說君堯已婚,當著你的面——”
“不不,”他還沒說完,顧傾城連忙澄清,“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覺得今晚麻煩你太多……”
都這種時候了,她怎么可能在乎男女有別。
“哎!救人要緊,說什么麻煩。”
顧傾城感激不盡,“謝謝周少!”
周伽南探身下去,把人抱起之前,還不忘將許落顏身上的浴袍再拉緊一些,避免走光。
這般紳士君子,細致入微。
顧傾城注意到這細節,想起陸君堯曾說過——周伽南雖然多情,但并不濫情,而且對女人也大方,每段感情都是體體面面結束的。
再聯想他還能考慮到陸君堯已婚,不方便當著她這個老婆的面抱其它異性,便奮勇當先站出來——一時更覺得周伽南人品不錯。
不愧是雙高知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
他們三人帶著許落顏正要離開時,陸浩明匆匆趕來。
“小叔,你們這……”
“你來得正好,我們要去醫院,你留下跟警察同志溝通交流,尤其記得床頭柜上那個杯子,是重要物證,后續問題等許落顏清醒后再查證。”陸君堯匆匆交代后,趕緊去追周伽南和顧傾城。
電梯里,顧傾城依然止不住渾身顫抖,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閨蜜軟軟地倒在周伽南懷里,成功得救,她終于壓不住后怕恐懼的情緒,紅了眼眶。
“放心,不會有事的。”陸君堯握著她的手,低聲安慰。
上車后,陸君堯就給醫院急診科打了電話,將許落顏的情況提前告知,讓急診那邊做好準備。
顧傾城坐在副駕,時不時地回頭觀望。
后座,周伽南依然抱著許落顏,讓她打橫睡在座椅上。
車子快速行駛,偶爾輕簸搖晃。
許落顏起初昏昏沉沉地睡著,后來不知怎么的,嘴里開始囈語,人也不老實了。
顧傾城聽到聲音又回頭,急忙詢問:“她醒了嗎?”
周伽南正捉住許落顏軟軟抬起的手,順勢看下去,搖頭道:“沒醒,應該是醉酒無意識的動作。”
話音未落,許落顏突然翻身,一滾就要掉下去,幸好周伽南眼疾手快,忙出手將她攔住,又拖回座位上。
“許小姐?許小姐?”周伽南也以為她醒了,連聲輕喚。
許落顏模模糊糊地囈語,也聽不清說了什么,但整個人確實像醒來似的,越來越不老實,一雙手到處亂摸。
顧傾城看得緊緊皺眉,“顏顏?顏顏?許落顏!”
她連喊幾聲,也沒得到回應,但清楚地看到許落顏開始扒拉浴袍,抓耳撓腮,好像渾身長虱子一般。
陸君堯看了眼后視鏡,俊臉嚴肅,“孫尚驍那個畜生,應該是給她灌了藥,那杯子里有殘留。”
顧傾城也想到這點了,看著丈夫急聲問:“那怎么辦?有什么藥物可以緩解嗎?”
“嗯,我剛交代急診了。”
顧傾城稍稍放心,又回頭看向閨蜜,卻見她已經開始扒拉周伽南的衣服。
顧傾城眼眸圓瞪,又皺眉,只覺得尷尬和難為情。
“周少,要么停車我倆換個位置吧。”她想著畢竟男女有別,閨蜜現在神志不清,也無法阻止,這樣“非禮”對方實在不妥。
可她話音未落,許落顏一個掙扎還是摔下了車座。
周伽南立刻去撈她,但她醉酒又中藥,身體像一團爛泥,根本拉不起來。
“不用了,她這幅樣子,你搞不定的。”周伽南艱難地把人撈起來,重新放好,一邊拉扯著許落顏身上的浴袍幫她遮擋,一邊回復顧傾城。
醉酒的人確實難搞,顧傾城也知道。
可就是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實在是……
“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再堅持下!”陸君堯沉聲提醒。
顧傾城本著不耽誤時間的原則,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替閨蜜道歉:“周少,她現在神志不清,若有冒犯……”
“放心,我都理解。”周伽南回復后,牟足勁兒再次將滾落的女人拉拽而起,索性雙臂禁錮,把她困在懷里。
長舒了一口氣,他騰出一手抹額頭上的汗,不料許落顏就趁這片刻功夫,手臂逃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面頰緊貼著他頸側,情難自控地磨蹭。
周伽南緊緊皺眉,忙握住她的手緊緊攥著,“許小姐,你冷靜點,很快到醫院了……”
“熱……難受,我……難受——爸,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小姨……”
許落顏胡亂語,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