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金融學院名氣大,畢業出來的學生但凡有點野心和能力的,幾年后都能在金融圈擁有一席之地。
而唐紹安儼然是這個小團體里最有威望和地位的。
有他牽線搭橋,再加上顧傾城長得國色天香,一圈逛下來,她微信上多了十來個新加的好友——全都是別人主動加她的。
“唐總,恭喜你,麾下又添一員精英。”孫啟源端著酒,主動上前打招呼。
“謝謝孫總,”唐紹安笑著回應,臉色略微歉疚,“孫總,你前幾天找我提的那個投資案,我跟公司領導開會討論過,一致覺得風險比較大,所以……”
“行,行,那等有機會再合作。”孫啟源臉上賠著笑,但心里已然氣憤。
什么風險大。
不過是看他孫家日漸沒落,最近又惹上官司,他們急于撇清關系罷了。
這些搞金融的,全都唯利是圖,個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有半分人情味。
而顧傾城一個頂級美女,做什么工作不好,非要混金融圈,難道不知這個圈子有多亂,中間水有多深?
孫啟源在心里編排了一遍,越發認定顧傾城跟陸君堯都不是善茬,他想為兒子報仇的心更加急切。
酒會進行到一半,唐紹安被叫走了。
今晚這場應酬并不是單純的吃吃喝喝,而是有合作要談。
而顧傾城還是新人,不夠資格參與,只能在一旁吃東西,偶爾有校友過來跟她聊聊,問問校園里的事,權當懷舊。
孫啟源蟄伏許久,終于找到機會。
他上前,直接盯著顧傾城。
顧傾城察覺到不友善的注視,轉頭詢問:“孫總好,有事?”
孫啟源笑容冷酷,“你不認識我?”
“嗯?”顧傾城一臉困惑,“我應該認識?”
話落,她盯著對方的臉認真看了看,又想到“孫”這個姓氏,突然悟到:“你是孫尚驍的父親?”
說到孫尚驍,顧傾城想到前幾天陸君堯跟她說——孫尚驍也出來了,申請了保外就醫。
他讓陸浩明去查了下孫尚驍的病情,得知他罹患腎衰竭,需要長期治療和透析。
而唯一能治愈的辦法就是腎移植手術。
可是要等到一個匹配成功的腎源,何其艱難。
顧傾城還記得她聽陸君堯說這些時,感慨了句天道好輪回。
孫尚驍私生活那么淫亂,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最后把腎玩壞了,不是妥妥的現世報么?
而今孫尚驍的父親帶著危險仇視接近她,八成是想替兒子出口氣。
顧傾城暗暗心驚,不自覺地防備起來。
但這大庭廣眾之下,對方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思忖著回去要提醒下陸君堯,讓他注意些。
見顧傾城一下猜出自己身份,孫啟源冷嗤了句:“你果然聰明,只是很多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會害了自己。”
顧傾城收起客套,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做什么?要為孫尚驍討說法?”
“難道不應該?你跟陸君堯設計圈套,把我兒子弄得身敗名裂,又在監獄里得了急性腎炎,延誤治療導致腎衰竭,這筆賬該怎么算?”孫啟源臉色越來越戾,聲音也隱忍著怒氣。
顧傾城心驚,原來孫尚驍是這么得病的。
還真是不幸。
這筆賬無論如何不能認,況且也的確跟他們關系不大。
她義正辭地道:“是顧如意看上了小孫總,拖他下水的,關我們什么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兒子是什么德行,你比誰都清楚。”
顧如意跟孫尚驍,明顯一個是蒼蠅,一個是破了的臭雞蛋,兩人一拍即合,互相利用,最終慘遭報應——這是他倆自掘墳墓,怎么怪到旁人頭上。
“好一個伶牙俐齒。”孫啟源低估了她,此時也有些明白,陸君堯怎會看上這個過氣落單的顧家大小姐,顯然不是光看臉。
孫啟源笑著說完這話,轉身離開前,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做人做事留一線,也是給自己留后路,陸君堯手段過于狠厲,早晚遭反噬。”
顧傾城細細回味這話,認為孫啟源可能會把報復的苗頭對準陸君堯。
她心里不安,拿出手機當即給陸君堯發了微信,簡單說了剛才的事,讓他出門多加留心。
酒會進行到十點多,顧傾城喝了酒不能開車,唐紹安很體貼地給她安排了一個司機,送她回去。
“傾城,如無意外,你下個月就可以過來實習了,年底工作忙,你正好歷練。”拍上車門前,唐紹安笑著跟她說道。
顧傾城欣然答允,坐上車離開。
停車場不遠處,一輛平平無奇的面包車也隨即啟動,等顧傾城的瑪莎拉蒂路過后,悄然跟上。
后車座上,顧傾城拿出手機看了看,陸君堯還沒回復,說明他還沒忙完。
司機問了住址,安靜地開車。
顧傾城有些困了,一邊握著手機等陸君堯的回復,一邊閉眼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平穩行駛的瑪莎拉蒂突然猛地一拐,她嚇得心一慌,睜眼坐起身,“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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