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小白是陸君堯養的兩只貓,可愛逗趣。
顧傾城下午要回嶺江一品收拾行李,其實沒時間陪小孩,但是見陸景御這么想跟他們一起,又不忍拒絕。
“跟著我們也行,晚上得回去,不能過夜。”陸君堯發話了。
“為什么?我以前都能過夜。”陸景御理直氣壯地反問。
陸君堯還沒回答,周伽南迫不及待地補了句:“因為晚上你小叔小嬸要給你生弟弟妹妹,不喜歡有人打擾。”
“噗——”陸浩明沒忍住,笑出來趕緊抬手捂嘴。
“……”顧傾城面紅耳赤,只想找地縫。
陸君堯冷眼橫過去,殺氣騰騰,“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盛時愿一聽這話,更不好意思讓兒子去打擾人家二人世界了,連忙喚回:“康康,下午媽媽陪你去游樂園。”
“不用,我就去小叔家看弟弟妹妹。”
眾人:“……”
磨蹭到最后,陸景御還是如愿跟著陸君堯兩口子走了,但也說好晚上得回家。
陸君堯萬萬沒想到,他最有力的競爭對手不是來自外界同齡人,而是他自家親侄子!
這不,從一上車,就把他老婆搶走了。
顧傾城陪著小家伙坐在后座,兩人嘰嘰喳喳地聊天。
陸君堯從后視鏡里看了好幾眼,好奇地道:“沒想到你挺喜歡小孩。”
顧傾城很實誠地說:“那得看是什么樣的小孩。”
“就是,像我哥那樣的,小嬸肯定就不喜歡!”陸景御立刻吐槽自己大哥。
顧傾城只知道陸戰廷家的老大在國外讀書,從沒見過,聞好奇地問:“為什么?哥哥不好嗎?”
“哥哥太討厭了!比我大那么多,還總是搶我東西,跟我打架,我又打不過他!幸好他出國了,幾個月回來一次。”
顧傾城忍俊不禁,“那你喜歡姐姐嗎?”
“嗯……還行吧,我媽總說姐姐是女王,我就是她忠實的奴仆。雖然她老讓我做這做那,給她端茶倒水,但起碼不跟我搶玩具,偶爾還給我帶好吃的。”
陸君堯補充:“血脈壓制。”
顧傾城秒懂,笑得停不下來。
不是姐姐不跟他搶玩具,而是女生跟男生的喜好完全不同,不感興趣吧。
可陸景御不懂,只覺得姐姐不跟他搶玩具就很好。
同樣是三個孩子,顧傾城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妹妹。
雖然顧如意是收養的,但她真的毫無芥蒂地當作親生妹妹對待。
顧柏川以前對她也很疼愛,有求必應。
顧如意心理扭曲,做出這一系列喪盡天良的事,尚且能理解——畢竟沒有血緣關系。
可顧柏川為什么也在三年后變化這么大,她始終想不通。
難道他骨子里也遺傳了父母那自私自利的基因?
想到今天上午在醫院里偶遇母親帶著顧如意看病,顧傾城心里又忍不住失落自嘲。
她回來后,身體一直都不好,母親從沒發自內心地關心過,更沒陪她去醫院檢查過。
親生女兒沒了價值,竟還不如一個收養的白眼狼。
顧傾城越想越難過,心里的恨猶如菟絲花攀生纏綿的藤蔓,細細密密地勒緊了心臟。
“在想什么?”陸君堯看了眼后視鏡,察覺到她的失神,立刻關心。
“沒什么,”顧傾城回過神來,看向陸景御笑了下,“在想他們三兄妹的感情真好,你們陸家的家風家教很不錯。”
一個家想要家族和睦,成員間彼此凝聚,延續榮耀,離不開良好的家風家教。
而家風家教的主體就是父母長輩的三觀格局。
顧家跟陸家,正好是兩個相反又典型的例子。
她從一個極其糟糕的原生家庭里割裂跳脫出來,遇到了一個特別美好的新家庭。
說不清,她的人生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
帶著陸景御到了嶺江一品,許落顏看到小家伙的第一眼,還以為他倆突然孩子都這么大了。
“這是陸家大哥的老三,陸景御,小名康康。”顧傾城連忙解釋。
許落顏拍著胸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喜提后媽呢。”
顧傾城:“……”
“老三喜歡老三,是因為同命相憐嗎?”許落顏打趣道。
顧傾城一愣,回頭看向跟在身后的男人,頓悟:“我都沒反應過來,你是老三,康康也是老三,難怪他喜歡粘著你。”
陸君堯一臉無語,“這有毛線關系?”
他那張高冷清俊的臉說出這種話,多少有幾分違和,惹得顧傾城又笑起來。
收拾行李時,陸君堯的不高興又掛在臉上了。
“你要收拾這么多嗎?難道周末也不回來?”
顧傾城手上忙碌著,“不忙的話,周末肯定回來的。”
“你一個大四學生,能忙什么?”他話里透著不屑,甚至覺得大四不去學校都沒關系。
顧傾城回頭,臉色不滿:“我要考試啊!好幾個考試要準備!我還要去實習,怎么不忙?只有你陸醫生忙著救死扶傷,別人都閑得無聊,混吃等死是吧?”
“……”陸君堯抿唇,頓了頓道歉,“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
只是后面的話,不說了。
顧傾城扣好行李箱,起身四處查看,確定沒有遺漏什么,又轉身交代:“你等會兒跟物業聯系下,還是把你的電話再留一個,這邊若有什么事,讓物業聯系你。”
比如像上次水管爆裂,若不是物業找到他及時開門處理,肯定損失慘重。
她這個交代,完全把陸君堯當自己老公使喚了,反倒惹得陸醫生心花怒放,笑著走上來,“好,我等會兒跟物業說,這家業主又換成我了。”
“……”
他笑著抱上來。
“你干嘛?”顧傾城皺眉,故作嫌棄。
陸君堯摟著她的腰,將她困在懷里,垂眸凝視。
“一個周回來一次,太久了……”
“五天而已,很快的。”
顧傾城看著他幽深濃郁的眼眸,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臉紅心跳。
尤其是想到張教授的話,想到今晚就要“用他”,她更是渾身燥熱發燙,連眼神都不敢迎視。
“那想你時,怎么辦……”男人低頭下來,與她鼻尖相觸,“可以去學校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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