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點點頭表示領情了,問她:“昨天見面,你有錄音或錄像嗎?”
“沒有。”王若瑤搖搖頭,老老實實地說,“她第一次找我,很突兀,我完全沒想到是這種事,昨天她找我也很突然,我有想到偷偷錄音,但剛摸到手機被她察覺,也沒錄成。”
顧傾城靜靜聽著,沒說話,只是打開手機上網搜尋。
之前顧如意跟陳云墨的破事鬧得沸沸揚揚,網上也掀起過輿論,稍稍一搜就能找到。
“你看,是這個女人嗎?”
顧傾城把手機轉過去,給她看。
王若瑤上前一步,盯著屏幕細細辨認,而后連連點頭:“是的,就是她,雖然戴著帽子和墨鏡,但臉型跟嘴巴一樣。”
顧傾城收回手機,暗暗深吸了口氣。
看來陸君堯繼續派人盯著顧如意,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她自己不敢作妖,倒學會了買兇殺人。
“既然你們彼此認識,那這恩怨不能和解嗎?我都不敢相信這法治社會,會有人公然買兇殺人。”王若瑤這幾天過得恍恍惚惚,現在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顧傾城淡淡一笑,“和解不了,她希望我死,不止一次兩次了。”
王若瑤大吃一驚,“那你沒報警抓她嗎?”
“沒有證據,怎么抓?就像你對我做的事,沒有證據,報警同樣沒用。”
王若瑤臉色窘迫,自知有罪,沉默地低下頭,“對不起。”
顧傾城沒回應這句道歉。
她心情有點復雜,沒想到顧如意會把手伸到學校來,甚至伸到她身邊。
細細一想,心有余悸,還是挺恐怖的。
良久,王若瑤再次啟聲:“你要是不相信我了,可以搬出去,你老公那么厲害,找校領導給你換個宿舍不是難事。”
顧傾城看著她,還沒說話,她轉過身收拾了書本水杯,拎起包包:“我去自習室了。”說完便快步離開。
宿舍門關上,屋里就剩顧傾城一人。
她怔怔地看向飲水機,確實換了新的,那桶水也剛放上去,還沒喝多少。
回想周五那天,她拿著水杯去接水,王若瑤趕緊上前攔住——
回憶驟然襲來,她渾身猛地一個冷戰。
一想著網絡上報道過數起寢室投毒案,她還真不敢繼續住下去了。
但調換宿舍也很麻煩,要跟學院和校方申請,還不如直接搬出去住,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
說干就干,顧傾城突然起身收拾東西。
等拿水杯時,她突然又覺得不安,再次看向飲水機跟那桶水。
不行!要先去醫院檢查下身體,萬一王若瑤沒有完全坦白,早就開始投毒了,她已經喝了有毒的水……
思及此,顧傾城背上包包,火速離開寢室。
她走得匆忙,沒注意到王若瑤其實沒離開,就坐在宿舍樓下小花園的藤椅上,看著她匆忙出宿舍大門。
確定室友饒過自己,王若瑤大大舒了口氣,心里祈禱著顧傾城直接搬走。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坦白的,反正顧傾城什么都不知道。
她反悔了不繼續害人就行了,這事就像沒發生過。
可她選擇坦白,賭一把,是有另外的私心。
她知道男朋友被這個過分漂亮的室友迷住了,早就盼著顧傾城搬走,省得男友再見到她,越發被勾得魂不守舍。
但平白無故的,人家怎么可能搬走?
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竟會有人來買通她害人。
經過這么一遭,以她對顧傾城的了解,肯定要搬走的。
沒人能心大到,跟一個曾經試圖害自己的人,睡在一個屋子里,那晚上怎么睡得踏實。
只要她搬走,以后見不著面,男朋友自然就沒那些心思了……
————
顧傾城去了離學校最近的醫院,抽血驗血,測微量元素。
好在,檢查結果除了有些貧血,并沒有其它問題。
看來王若瑤沒說謊,確實在關鍵時刻清醒了,懸崖勒馬。
但即便這樣,宿舍也不能住了。
在外吃了午飯,顧傾城回到學校便留意附近的租房小廣告。
但看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
要么房子面積小,要么戶型家具舊,要么樓下是燒烤大排檔。
傍晚,陸君堯打來電話,她還在外面晃悠。
白天他忙,室友“投毒”的事她還沒說,這會兒電話打來,顧傾城進校園找了個藤椅坐下,才給他打預防針:“我跟你說件事,你冷靜聽完,別緊張。”
陸君堯一聽這話就知道不是好事,第一反應是:“顧如意去找你麻煩了?”
顧傾城吃了一驚,暗忖他還真是神機妙算。
“事情是跟顧如意有關,但不是她直接來找我,她找了我的室友,買通室友陷害我……”
“什么?你室友陷害你?你現在在哪兒?人怎么樣?”盡管顧傾城先打了預防針,可陸君堯一聽到這話還是急了。
“你先冷靜,聽我說完!”顧傾城趕緊打斷,急忙解釋道,“室友沒有害我,跟我坦白了,但是她曾動過害我的心思,所以宿舍不能住了,我下午在學校周邊找租房,還沒找到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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