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君堯早已把她看透,氣橫橫地抬手捏了捏她嬌嫩的臉頰,冷哼道:“你現在用忽悠我媽的手段,又在忽悠我吧?”
顧傾城沒有否認,只是俏皮地挑眉一笑:“陸醫生,人生難得糊涂,偶爾糊涂下,能活得更幸福,更滿足。”
話落,她臉頰湊上去,微微一歪,主動送上香吻。
陸君堯本就對她毫無免疫力,見她這般主動,當即丟盔棄甲,一把扣住她后頸加深這個吻。
想著剛剛受過的驚嚇,他像個急于得到安撫的孩童,越吻越深,后來激動的索性站起身,抱著懷里的佳人安放在餐桌上,大有現在就要“懲罰”她的意思。
顧傾城氣喘吁吁,連忙捧住他的臉,“等等,飯菜都熱好了,你先吃飯吧。”
她眼神濕漉漉,靈動勾人,陸君堯瞧著只覺得氣血上涌,一把扣住她又吻下來,“我想先吃你……”
“別鬧,你不是每次都得洗干凈嘛……多麻煩……”顧傾城被迫仰著腦袋,脖頸間全是他濕濡的吻,說話都斷斷續續。
陸君堯動作一頓,顯然這會兒才恢復些許理智。
顧傾城低下頭來,看著他輕哄:“今天周五,晚上有的是時間,你先吃飯。”
這句話充滿暗示,陸君堯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癡狂。
“行,今晚看我怎么懲罰你,把我們全家都忽悠得團團轉!”他又吻上來,卻是咬了一口。
“嘶——你屬狗啊!”顧傾城疼得皺眉,一把拍過去,卻把他疼得眉心一皺,下意識捂住胸口。
顧傾城神色一怔,露出驚訝,“你怎么了?”
“沒什么。”陸君堯掩飾,自己都忘了剛才在老宅挨了老頭一記悶棍,胸口肋骨觸碰就疼。
他放開女人,還沒離開卻又被拉住。
“給我看看你身上怎么了。”顧傾城把他拽住,伸手就去解他衣扣。
她就那么隨手一拍,能疼到哪里去?可這人下意識的反應像是打到痛點,肯定是身上有傷。
陸君堯按住她的手,連聲說“沒事”,可顧傾城坐著與他齊高,動作又固執,硬是把他襯衣解開了。
他皺眉吐槽:“你現在越來越像女流氓,扒衣服都成老手了。”
顧傾城懶得理會他的調侃,扒開襯衣定睛一看,他胸口明顯一塊淤青。
“這怎么弄的?”她皺眉心疼。
“走路不小心撞的。”
“騙傻子呢!”顧傾城直接拆穿。
他做事向來沉穩謹慎,怎么可能走路撞胸口。
“你是回老宅以下犯上,被老爺子揍了吧?”顧傾城盯著他,大膽猜測。
陸君堯面子掛不住,一把將妻子抱下來丟地上,兩臂一抬把衣服整理好。
“是誰剛才說人生難得糊涂的?看破不說破也是一種修養。”他嘀咕了句,坐下開始吃飯。
顧傾城又在他身邊落座,一手撐在鬢邊,好整以暇地看他用餐。
“修養是給外人看的,你是我老公,沒必要。”
“……”
“不過老公,謝謝你……”女人笑靨如花,突然道謝。
陸君堯冷臉,“謝什么,謝我沒跟你吵架?”
“不止,更謝你毫無緣由義無反顧地維護我。”
陸君堯回頭看她。
她越發誠摯,“真的,有血緣關系的親情都做不到這一點,而你能為我做到,我非常感激。”
東方人總是含蓄保守,吝于表達。
而顧傾城不是,她覺得無論如何一種感情,都要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恨要說,不滿要說,感恩要說,愛更要說。
簡簡單單幾句話,可以讓兩人距離越發靠攏,可以讓兩顆心更加交融,何樂而不為呢?
這是最低成本的投入,也是最高價值的回報。
果然,陸君堯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安撫,心里那點不快煙消云散。
嘴角勾了勾,他想笑,又覺得不好意思,馬上壓下。
顧傾城見他不生氣了,脫口而出:“所以看在你對我這么好的份上,三年后就算我真不能生,我也允許你去外面生一個,抱回來我當親生的養,好不——”
她本是玩笑話,故意逗陸君堯的。
可話沒說完,陸君堯臉色驟變,轉身就朝她伸手,她嚇得一聲尖叫,起身就逃,可還是沒能躲過。
男人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掐著她的后頸把他按到懷里,俊臉壓低,語調很沉:“你再說一遍。”
“不了……我開玩笑的,開玩笑你都聽不出啊?”女人眼眸亮晶晶,在他懷里笑鬧,仿佛從前那個無憂無慮光芒萬丈的顧傾城又回來了。
愛人如養花,果然不假。
有陸君堯滿到溢出的愛做滋養,枯萎了三年快要凋零的花兒,再次綻放生命,熱烈盛開。
兩人正鬧得起勁兒時,陸君堯手機突然響起。
他騰出一手拿來手機,定睛看向屏幕,臉色瞬間沉肅下來。
顧傾城看著他的反應,笑容微僵,輕聲問:“誰打的?”
繼而扭頭看到他手機屏幕,頓時疑惑,“這么晚她給你打電話做什么?”
是的,電話是林晴語打來的。
陸君堯眸光透出嚴肅,解釋道:“我剛給她打過,沒打通,她應該是現在才看到,回過來了。”
“你主動給她打電話?”顧傾城吃了一驚,正要懷疑他什么,突然腦子一靈光,“難不成是她跟老太太透露的?”
除了這事,他不大可能主動聯系林晴語。
哪怕是為工作,也可以找其它同事。
陸君堯接通來電,手機移向耳邊,同時看向妻子吐了句:“你有時聰明得叫人害怕……”
電話那端,林晴語聽到手機里的說話聲,第一瞬還以為陸君堯在夸她,過了秒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跟顧傾城說話。
科室里眾所周知,陸君堯對人對事要求極高,而且惜字如金。
別說想得他一句夸獎了,哪怕得他多說兩個字,都極為難得。
可他對顧傾城,卻不吝嗇夸贊。
“陸師兄,你找我有事?”林晴語黯然傷神后,輕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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