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很意外。
而盛時愿也在電話里說,其實她在生老大前,也自然流產了一個,但后面還是又生了三個。
意思就是,讓她別擔心,流產后養好身體,以后照樣能生。
她切身感受到陸家這個大家族的溫暖與格局,心里也有了底氣和勇氣。
“放心,我早就傷心過了,明天不會哭哭啼啼的,你在外面等我就行。”顧傾城再次強調。
陸君堯見她這么堅強,心里反倒涌起陣陣酸澀,又接著說:“其實現在不是合適時機,你還在讀書,又想打拼事業——過兩年,等你事業稍稍穩定些再要孩子。”
“嗯,我知道。”她也是這么安慰自己的。
不過說到事業,顧傾城想起一事:“忘了跟你講,今天那個唐總又打電話,問我身體恢復怎么樣,還說要來醫院探望,我再次拒絕了。我也跟他說,實習的事要推后一個月。”
金石證券的唐紹安,事發后在網上看到新聞便聯系過顧傾城,表達關心和慰問。
他第一次打電話就說要來醫院探望,顧傾城婉拒了。
結果人家還記著,今天又來電關心。
陸君堯聽聞皺眉,“他要來就讓他來,正好我見見。”
他倒要看看,那男人對自己老婆這般殷勤周到又倍加賞識,到底是為什么。
顧傾城聽出他話中潛臺詞,瞥他一眼,語氣有點別扭:“你想干嘛?又要宣誓主權?”
“那不是應該的嗎?他離異單身。”
“是啊,他離異單身,你覺得我能看上?我純粹是為工作去的。”
顧傾城說完,忍不住自夸起來,“你老婆有多優秀耀眼,你比誰都清楚,除非我以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否則只要出去就會有絡繹不絕的追求者,你難道天天去宣誓主權?”
顧傾城絕非自戀。
從小到大,她最常應付的事,就是拒絕異性的追求。
可她長到二十四歲,不就只有一個前任,一個老公嗎?
她若是那種熱衷情情愛愛,享受男人追捧的性格,那早就成為第二個周伽南了——而且會比周伽南前任還多。
“我潔身自好,對自己嚴格要求,不需要你草木皆兵。”講完這些,她送給丈夫一個白眼,“睡覺。”
陸君堯聽著老婆的話,心情格外復雜。
他毫不懷疑自己老婆的魅力,但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作祟,他實在很難放下這些危機感。
見傾城已經閉上眼,他心里憤憤難平,伸出手沒好氣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兒。
“你干嘛!”傾城突然睜眼生氣,“怎么跟小孩子一樣幼稚。”
“……”他抿著唇,不發一語,自己消化那點微妙的小情緒。
翌日一早,顧傾城原定上午就要做人流手術。
可他們吃早餐時,周伽南的母親也就是張教授,突然給陸君堯打來電話。
“張老師好。”
電話那端,張教授直接問:“君堯,顧小姐懷孕了?”
她是昨晚才聽自己兒子說起這事的,而周伽南也是從許落顏這里知道的。
“是的,”陸君堯應了聲,“不過孩子不能要,今天上午打算做宮腔鏡手術。”
“哎!你真是的,這么大的事不跟我說一聲。”張教授埋怨了句。
陸君堯面色起疑,“張老師,您這話什么意思?”
“顧小姐反正是要受這遭罪的,不如一起把子宮手術做了,婦產科的洪主任擅長子宮動脈栓塞術,可以有效治療或緩解腺肌癥帶來的痛苦。她之前去國外進修了,上周剛回來,我是想著得空跟你們說說這事,但顧小姐現在身體不允許,我又想著先放放,等她把身體養好再說——可沒想到她會懷孕,既然要做人流,不如讓洪主任評估下,能不能把兩項手術一起做了,少遭一道罪。”
陸君堯認真地聽完張教授的話,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還在吃早餐的顧傾城,又詢問那邊:“子宮動脈栓塞術,我知道……確定能治療腺肌癥?”
“君堯,你是醫生,你該知道任何手術都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有效,但這確實也是一種治療手段,總要試試。”
陸君堯不敢冒進,“您先讓洪主任過來跟我談談。”
“好,我這就跟她說。”
掛了電話,陸君堯把張教授的意見原封不動地告知傾城。
顧傾城聽著那幾個字,不陌生,點點頭道:“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這種治療方法,但據說也有一定的復發率。”
而且這種手術后期恢復挺痛苦的。
陸君堯說:“上次你見過的那位洪主任,一會兒過來,我們詳細了解下再做決定。”
“好。”
顧傾城快速吃完早餐,洪主任也很快過來了。
洪主任是婦產科的權威專家,在全國都挺有名,剛結束為期一年的國外進修,重回醫院上班。
她聽張教授說了顧傾城的情況,也看過顧傾城的過往病歷,然后把子宮動脈栓塞術詳細地講了講。
包括手術過程,術后可能出現的并發癥,如何護理,以后定期復查,可能的復發情況,全都講得清清楚楚。
當得知做了這個手術,可以提高懷孕概率時,顧傾城毫不猶豫地下決心:“做,那就人流跟這個手術一起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