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杜衡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雖然覺得很不對,很古怪,杜衡還是耐著性子看著睡得什么也不知道的沈冬,小說里的武林高手尚且為握劍而手指敏感,更不要說劍修。
這種溫熱不是殺戮后的鮮血,只是貼近身體的體溫,杜衡幾百年都沒這種感覺了。
好不容易某只“刷完牙”,把毯子當毛巾抹臉,杜衡剛抽回手,沈冬就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下意識的去摸。
還是同理可證,劍修不到關鍵時刻,連劍都不會隨便拿出來,更不要說像手機一樣隨便往口袋里揣,不用的時候順手往桌上椅子上一丟。誰舍得?
杜衡根本就沒想到把沈冬的手拍開,他只能往后稍微讓一下,沒走是因為想知道沈冬怎么了,半夜發瘋。結果他這個動作,讓那只手不著力的往下一落,手指恰好按在下丹田――
這次不是靈氣溢出,而是杜衡驟然感到渡劫后一直平穩無波的法力全部躁動起來!
盤膝打坐是不得已。
雖然挪開了那只惹禍的手,不過杜衡再睜開眼,發現沈冬還是好死不活的將手擱在他腿上。本來這也不是值得多想的事,誰讓沈冬醒來時還稀里糊涂的繼續摸。
尤其是――
杜衡出門前,還下意識的看了眼丟在浴室的那只牙刷。
沈冬今天早點買的是油條,小區門口打包的,塑料袋就掛在車籠頭上,到紅燈或者車流少的地方就美滋滋的開始啃。
奇怪怎么冷颼颼的。
沈冬含著油條眼珠四下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喂,杜衡,我怎么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
早晨沈冬刷牙與昨天晚上啃自己手指的兩幅景象揮之不去的在杜衡眼前晃來晃去,最后又定格成那半根可憐的油條。
念定心平,古井不波,心境是修為。
杜衡凝思不愉,強壓下那種紊亂,難道他要走火入魔了?
“不對啊,除了幽冥界,什么厲鬼敢對上你?”沈冬搓了下胳膊冒起的雞皮疙瘩,疑惑的說,“難道今天降溫了?”
倒霉的夏天過去,這是好消息啊。
沈冬啃完油條,茶餐廳也到了,他鎖好自行車就晃蕩進去。
美好安寧的賺錢生活!
沈冬提著外賣出餐廳的時候,忽然看到小貍貓跳上車后座,而杜衡坐在靠窗的茶座上,旁邊站著服務員,他似乎不經意的抬眼。
隔著餐廳落地窗那一道玻璃。
沈冬先愣住,然后沒來由的心情舒暢,雖然有可能這輩子都甩不掉杜衡,但跟有個人像鬼一樣的跟著你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甚至愉快的決定今天晚上去給石榴買蛋黃味月餅,連那個抱著大書冊一樣菜單的服務員站在那里期期艾艾的跟杜衡說話,沈冬都有閑情在心里嘲笑。
妹子你身高長相都還可以,可惜就算選美冠軍站那里,杜衡也當是一棵樹而已。他是偏執癥患者,只想著成仙!
――不,還有一個你。
接下來一整天,沈冬都當笑話看。
茶餐廳服務員差不多挨個跑去搭過訕,一杯最貴的手工研磨咖啡,放在那里壓根不動,如果服務員跑來善意的催促,那就再要一杯,這散發著古怪香味的淺褐色液體從熱到冷,服務員壓根不敢再提,只好說幫客人熱一下,不過下場只有繼續重復一次變涼的過程。
杜衡看著沈冬走馬燈似的一趟趟往外沖,再跑回來。
他像是不經意的看著沈冬的一舉一動,眼神與表情都看不出絲毫變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如果連這點涵養都沒有,別說渡劫了,估計上戰場都要倒霉。即使思緒翻騰如巖漿,神情還是分毫不露。
這造成沈冬晚上準備下班時,連后面的洗碗大媽都知道今天餐廳來了一個客人,溫文爾雅氣質好,應該也很有錢,但就是不肯多說話,疑似失戀。
“真想不開!”有人搖頭。
“胡說,真想不開就跳長江大橋啦!”
“也對,你說他是不是跟女友約了在這里分手?結果對方連面都不露?所以他一直在等,話說我們都要打烊了!”
原本有小想法的服務員現在都同情瞥茶座那邊。
眼睜睜的看到這是坐了一整天,沒吃沒喝沒起來過,搞不好是心喪若死。
“你說等會關門,他要是還不走,誰去提醒?怎么提醒?”有人憂愁的表示,給一個苦苦等候的人報最后壞消息,實在太殘忍,求委婉措辭。
沈冬無語的從她們身后走過,腦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不會的。”
杜衡隔著玻璃看著沈冬走出餐廳,借著路燈取車,等沈冬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時,杜衡順手丟下幾張紅色紙幣,然后走出餐廳。
“真走了?”
然后第二天。
“歡迎光臨啊!”
一轉身那個服務員就跑到吧臺給領班打電話:“尹姐,我告訴你,昨天那個人又來了!剛開門就來等,好癡情!”
提著外賣路過的沈冬當場腳一滑,險些趴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好高興,終于又一次進入夜風的后面了v
來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這里是夜風每次被jj鄙視無法登陸后會代替她更新的基友“某”,醬紫,保佑夜風不要總是被jj鄙視,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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