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白玉堂的話突然斷了。
展昭也聽到水聲中伴著“嘩啦”一聲響,似乎什么東西下水了。
“什么聲音?”
“沒看清楚。”白玉堂低聲說,“水里好像有東西,個頭不小。”
“大魚?”
“魚尾巴不過我好像還看著頭發了。”白玉堂呆呆站在原地,剛剛那一瞬有些快,那個在池子里的東西好像是人頭魚身。
“頭發?”展昭覺得不可思議。
白玉堂帶著他走進了院子,來到池子邊往里看。
池子里冒起了幾個泡泡水面剛剛明顯被晃動過,還有陣陣波瀾。很快地,池水平靜了下去,水流聲也消失了,漆黑的水面上,映著一輪圓月。
白玉堂看了良久,問,“貓今天什么日子?”
展昭聽著那一聲“貓”,眼皮子抽了抽,沒好氣道,“月初啊。”
“剛剛我跟沒跟你說天上是新月?”
“嗯,月牙兒,怎么了?”展昭聽著白玉堂的話有些古怪。
“為什么水里的倒影是滿月?”白玉堂說出這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了。
展昭沉默了半晌,說,“月亮欺負你看得見。”
“咳咳”
白玉堂是讓自個兒的口水嗆著的,一臉無奈地看展昭,回頭再看,水中的月亮消失了。忍不住甩甩頭產生幻覺了不成?!
兩人在水邊起碼站了半個時辰,然而水面依然是漆黑而平靜此時,天到了最黑的時候。一片寂靜之中,遠處的亂葬崗上傳來“咯吱咯吱”的輕微響動,也不知道是那些野狗們啃骨頭呢,還是那些尸體們磨牙。
“這個時候看不見”
良久,展昭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特別的刺激!”
白玉堂讓他一句話逗樂了,氣氛也沒剛剛那么緊張,“還是進大殿吧,去把墻上的圖都畫下來,看能不能找到線索。至于這周圍,等天亮了再說。
“嗯。”展昭點頭答應。兩人轉身進大殿。
等兩人離開了院子池水忽然又輕輕地劃開了一陣漣漪,池中央有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緩緩冒了出來。
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前殿,篝火還燃燒著,有了光亮就沒那么陰森了。
白玉堂讓展昭在一個蒲團上坐下,自己拿出隨身帶的紙筆來,照著墻上的圖畫描了起來。
四外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紙動的沙沙聲。
展昭單手托著下巴坐在蒲團上,腦袋里胡思亂想白玉堂功夫好,難得的是文采也很好,善于琴棋書畫。據公孫說,就算不會功夫,將白玉堂扔進文生公子那一堆里頭,也是翹楚。
想到這里,展昭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白玉堂聽他有動靜,就問,“怎么?”
“嗯”展昭想了想,“你以后,還是叫我喂或者唉吧。”
白玉堂沒吱聲,嘴角微微一挑。
過了良久,遠天終于出現魚肚白了,白玉堂才將整墻的畫都臨摹下來。收起紙走到展昭身邊坐下,松了口氣。
展昭閉著眼睛,胳膊肘只在膝蓋上,似乎是在休息。
白玉堂開口,“擔心你哥?”
“嗯。”
展昭點了點頭,問,“你善不善長和小孩子交流?”
白玉堂想了想,“你說呢?”
“女孩子大概好一些吧”展昭似笑非笑地回答。
白玉堂搖了搖頭,“干嘛問這些?”
“一會兒那個小猴兒可能不會理睬我們。”展昭說,“這種小孩子從小被欺負,不相信外人的。”
白玉堂轉臉看展昭,“他跟你哥小時候境遇很像?”
“他應該比我哥慘一點。”展昭換了一只手,“我哥好歹沒有尾巴。”
白玉堂從小在兄長愛護之中長大,這種感覺沒體會過,不過估計好不了,仰起臉,視線卻落在了房頂的橫梁之上。看了一會兒,也說不出為什么白玉堂忽然得那根橫梁似乎有些不對,向下弓起,不是筆直的。
“這個給你。”展昭從腰間拿出了開封府的腰牌交給白玉堂,“我想去縣衙門,咱們驗一驗劉真人的尸體,你來假扮我。”
展昭說完了,卻沒聽到白玉堂回答,有些納悶,“白兄?”
“嗯?”白玉堂回過神。
“怎么了?”
“好像”白玉堂說著站起來,一個縱身躍上了橫梁。
展昭聽到了動靜也站了起來,不久,白玉堂躍了下來,“看來,咱們真該去趟縣衙。”
展昭不解。
白玉堂看了一眼那房梁,“我知道那三個小乞丐的尸體在哪兒了!”
一個時辰后,天光大亮。
大早,捕快粱豹起床時,發現床頭多了封信,只一句話尸體在馬腹祠堂的橫梁之上。
梁豹覺得蹊蹺,就帶著手下來了祠堂,當真在橫梁之上找到了那三具少年的尸體,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時,展昭和白玉堂也先回了客棧,兩人決定從長計議一下。
回到天字一號房,就見小四子和簫良已經起床了,正坐在桌邊吃點心。見兩人回來了,簫良趕緊去另叫兩份點心來。
展昭到了桌邊坐下,可算歇一歇了。
小四子夾著一個蟹黃包遞過去塞進了展昭的嘴里。
展昭吃著包子,笑道,“小四子,吃完幫我找件衣裳,一會兒我要洗澡。”
小四子原本覺還沒全醒,聽到了“洗澡”二字,立刻精神一振,問,“洗澡?”
“嗯,你再幫我搓搓背,就跟之前似的。”展昭隨口說著。
簫良已經端了點心進來,白玉堂坐下,眾人一起吃早飯。
“嗯”小四子猶豫了一下,道,“不給你洗。”
展昭一愣,“為什么?”
“叫白白給你洗。”小四子嘟囔了一句,“或者拿個大桶,你倆一起洗。”
“咳咳”
小四子的話說完,白玉堂讓粥給嗆著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