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煜拍拍頂著倆黑眼圈的包延,“小饅頭做了好幾天了,資料是岳陽口述的。”
眾人一笑不愧是林禪子的后人。
包拯也表示贊賞,隨后又問岳陽,為何隱姓埋名,要調查什么秘密。
岳陽想了想,撩起袖子,讓眾人看自己的左邊胳膊。
就見在岳陽的左邊胳膊上,有一個圓形的印記,不知道是不是胎記,像是長在肉里的,暗紅色,一個八卦一樣的形狀。
公孫盯著仔細看了看,忽然笑了,“原來真的有啊我還以為是傳說。”
趙普納悶,“什么傳說?”
一旁龐煜笑嘻嘻問,“這什么呀?守宮砂啊?”
包延抽了他一雞腿,“胡說什么你!”
“我以前看到過,這種生下來就帶在肉身上的八卦,是很不吉利的,叫天咒。”公孫饒有興致地研究岳陽胳膊上的八卦。
岳陽吃驚地看公孫,“公孫先生,你在哪里看到過?”
公孫想了想,“一些殘卷吧,我住在紹興府靜湖村,靜湖里原先沉過一條船,那年好多人打撈器皿,路邊就堆了一些石碑。”
“那些石碑什么樣子?”岳陽似乎有些激動。
公孫笑了笑,“一塊塊灰色石碑,一丈見方,上邊刻滿了西域文字。”說著,邊問還跟二鼠鬧著玩的小四子,“小四子,還記得靜湖旁邊的臺階不?”
“嗯!”小四子跑過來,總算是讓公孫抓住喂了口吃的,“石碑上有好多字,都看不懂。”
岳陽若有所思,展昭問公孫,“先生,天咒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不吉利?”
公孫搖了搖頭,“殘卷上只說是大兇之兆,其他沒寫,我查閱過一些典籍,沒有相關的解釋。”說著,他看岳陽。
“我林家,自曾祖窺得天機橫死之后,就世世代代受了這天咒之劫!”岳陽也吃不下東西了,將袖子放下來,“身上有天咒的人,陽壽都活不過三十歲,連同他的血親和都會遭遇不測。我的親人、爺爺奶奶、父母、兄長、姐姐、甚至是叔嫂,全部在三十歲之前斃命。我是林家最小的子孫,也是現在剩下唯一的一個,連從小照顧我的老仆人也在幾年前死于非命了。”
唐石頭睜大了眼睛,“那你豈不是只剩下十來年的壽命了?”
岳陽點點頭,指著那天咒胎記,“現在是暗紅色,等到變成黑色,我也就陽壽盡了,會吐血而死。你也離我盡量遠一點,說不定會被我連累。”
眾人都皺眉,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難怪岳陽那么著急了!
天尊將兩份陵山泣血圖放在一起,“當年林禪子也說過,秘密就在這陵山泣血圖里頭。”
“現在想想,他冒著天咒之劫和斷子絕孫的危險,也要把陵山泣血圖畫下來,必定有他的原因。”殷候夾了個小籠包塞進展昭嘴里,皺眉,“你才多大,別總愁眉苦臉的。”
展昭估計自己又皺眉頭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腦門,吃包子。
吃完早飯,白玉堂見韓彰正跟石頭剪子玩得歡,忽然想起件事情來,就對他說,“二哥,你再幫忙挖條道唄?”
“挖哪兒?”韓彰問。
白玉堂告訴他,挖到開封郊外的山林,也就是血魔出現的那個林子。
韓彰一聽自然沒問題,就帶著徐慶挖坑去了。
白玉堂和展昭彼此交換了個顏色心領神會,那林子里一定有問題,不如來個守株待兔。
直到日上三竿,陸雪兒和殷蘭慈才爬起來,昨晚上打架鬧了一宿,都不夠睡,殷蘭慈還上火了,嘴角起了個泡,沖著殷候撒嬌,說要吃什么冰鎮鴨梨兒下下火,殷候還真跑廚房給她做去了。
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放下展昭白玉堂他們籌備武林大會和調查血魔的事情不提,且說吃了血魔膽的謝百花。
如今的百花山莊別院是人人自危,所有百花盟的教眾都覺得,謝百花可能瘋魔了。
謝百花回家之后變得怕光,而且知道附近一定布置了大量開封府的密探,因此悄悄躲在地底的密室里頭。
昨晚上他叫了兩個隨從侍寢,今天早上起來一看,謝百花自己也嚇了一跳,那兩個隨從就剩下兩具干尸,而且滿屋子血。
雖然感覺內力大漲,但謝百花還是擔心,自己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另外,內力有些超出身體的負載,血脈還有點漲照這個樣子下去,豈不是會變成真魔?別哪天迷了心智發瘋,自己都不知道!
謝百花始終覺得不妥,就等到天黑的時候,從暗道溜出別院,去了密林。
林中漆黑一片,他摸索到了那山洞附近,沒見血魔蹤跡,就開始壓低了嗓子喊,“高人?高人!”
喊了半天,沒人答應。
謝百花垂頭喪氣地一回頭,卻看到眼前站著個人,驚得他往后退了一步,才發現就是給他血魔膽的那個面具男。
“高人”
那面具人沒等他說話,就一擺手,“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吃了血魔膽的人都瘋了最后死了么?”
謝百花搖搖頭,他就是來問這個的。
“因為吃血魔膽,一定要練血魔功,不然會筋脈盡斷而死!”面具人背著手,邊踱步邊告訴謝百花。
“那你教我血魔功!”謝百花急切地說。
“我可不會。”那人說得慢條斯理,“天底下會血魔功的,只有血魔而已。”
“吳不惡?”謝百花皺眉,“他已經死了”
“但陵山泣血圖還在啊。”那人說著,笑了笑,“得到陵山泣血圖,就能學到血魔功,還能一統武林!”
謝百花眼珠子都亮了,想了想又有些為難,“可陵山泣血圖被偷了被誰偷走了呢?”
“呵呵,那就要靠你自己找了。”面具人說著想走,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謝百花,“過幾天要開武林大會了,給我殺了殷候。”
謝百花一愣,隨即失笑,“你拿我尋開心么?我連白玉堂都打不過,殺什么殷候?”
面具人黑洞洞的面具后面,露出赤紅色的眼珠子,“殺殷候,未必要用什么絕世武功,知道他的弱點就行了。”
“什么弱點?”謝百花滿眼驚喜,如果能讓他殺了殷候,那武林盟主的寶座還真不是夢了!
“你知不知道,天魔宮的人,為什么能得到開封府的優待?”那人反問謝百花。
謝百花蹙眉想了想“我也覺得奇怪?白玉堂和展昭三番四次為天魔宮跟我作對莫非他們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因為殷候的女兒是殷蘭慈,而殷蘭慈的兒子,就是展昭。”面具人一句話,謝百花徹底傻眼了。
良久,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你準備怎么做?”面具人接著問,“這個秘密可是最好的籌碼,要好好利用。”
“放心。”謝百花自信滿滿,“先用這個秘密要了殷候的命,不需要我殺他,為了保住這個秘密他必定挨了什么樣的栽贓都不辯解,到時候,自然有天下武林人群起殺他。而至于展昭,大可以在特殊的場合將這秘密公之于眾,好讓他身敗名裂,永遠無法容身于江湖。”
面具男滿意地點頭,“我等待你的好消息。”說完就要走
“你跟展昭和殷候有仇?”謝百花忽然問了一句,“為什么要幫我?”
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要的就是你要的殷候死,展昭身敗名裂,永遠無法容身江湖。”說完,一閃沒了蹤影。
謝百花雖然沒學到血魔功,但還是覺得今日收獲匪淺,萬萬沒料到,展昭竟然是殷候的外公,這可是條價值萬金的消息,一定要好好利用。
兩人都走后,林子里又恢復了安靜,只有山風呼嘯。
就在這一片寧靜之中,突然傳來了“噗”一聲。地底下拱起了一層土,出現了一個能容二人進出的深坑。
韓彰探頭出來,四周望了望,徐慶擠了上來,“二哥,剛剛聽到沒?”
“那個陰險小人啊!”韓彰點了點頭,臉色可不好看,“你說玉堂是不是那展小貓的福星呢,若不是他讓我們打洞來這兒,還真聽不到這謝百花的腌臜主意。”
“那個戴面具的是誰啊?”徐慶問,“他怎么知道展小貓的秘密?”
韓彰也搖了搖頭,“不過看得出來,他功夫,很高很高!”
“那我們怎么辦?”徐慶見四周圍黑燈瞎火的,就問韓彰,“有人欺負展小貓,我們去宰了那謝百花咋樣?”
“笨,宰了他有什么用,這秘密既然面具男已經知道了,謝百花死了,他還能告訴謝千花、謝萬花!”
徐慶張大了嘴吃驚不已,“謝百花還有倆兄弟啊?”
韓彰無語,這愣子,伸手一拽他,“我的意思是,你腦袋有公孫、包大人他們好使啊?這回兒當然去想主意了!先下手為強,深的那姓謝的使陰招!”說完,韓彰拽了他一把,將洞口堵上,托著徐慶一起回開封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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