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的話唐陌向來都聽得進去,從未懷疑,連連點頭,等辛安說完了他又笑了起來,美滋滋的摸著辛安的肚子,嘰里咕嚕的開始給他還未出生的孩子說話,辛安無奈的歪在美人塌上不時提醒,“別逗了,合著不是在你的肚子里?”
“你撓的不是你娃的癢癢,撓的是我的肚子”
等到了傍晚,沒等唐陌去前院王氏帶著愁容到了秋實院,坐下就說王仕要定親了,唐陌說是好事,“怎么不高興的樣子?”
“你今日去幫著掌眼了,定的是哪家姑娘?”
王氏嘆氣,說是王仕的恩師保媒,是恩師好友的女兒,“也是位先生,姓文,上個月去給他恩師請安,那位文先生就帶著他的家眷在恩師家做客,那位文姑娘一眼就相中了他,如今恩師保媒他拒絕不得,你舅母氣的哭幾回了。”
辛安給她倒了茶,“不喜歡那姑娘?”
王氏端起茶盞又放下,“那文家說是書香門第,實則人丁單薄,就那姑娘的爹有點出息,也沒個兄弟姐妹就是小門小戶,今日我也瞧了那姑娘,模樣中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比旁的姑娘多讀的幾本書,她娘還吹噓她姑娘會算賬,一家子一年花銷百來兩銀子,那賬還需要算?”
“你們表弟也不樂意,但是拒絕不了,那位文先生早些年對他恩師有恩,人家開口了,這恩情就得還。”
“之前那么多想要結親的人家你舅母都心動,偏他恩師說不要急,結果保了這么一個姑娘,也不是說這姑娘不好,兩家就不配。”
辛安嘆息,“既然門第相差如此之大,表弟恩師為何要保媒?”
王氏看了辛安三眼,欲又止,辛安眨了眨眼,“是不是覺得侯府都能和商戶結親,王家門第也不算厚重,文家也算書香門第,還算般配?”
王氏都還沒點頭唐陌就說了,“這怎么能比,我岳父雖是商戶但富甲一方,我媳婦識文斷字能掐會算,出得廳堂下得廚房,是見過世面的,能比?”
“頭上拔根簪子下來也不止百兩。”
就見不得就說她媳婦不好,什么人都想來比,他媳婦是那些人能比的?
比聰慧還是比模樣,比手段還是比家資
辛安忍住笑,拉了拉他的衣袖,“知道我在你心里天仙都比不了,現在聽母親說。”
唐陌就覺得這親事不合適,“真有意思,自己欠人恩情就拿學生去還?也不是讀了很多書的人就很懂道理。”
“王家門第底蘊不深,好不容易出了表弟這么一個能耐人,才更要配個能幫上他的媳婦,這往后人情往來,仕途升遷都少不了他媳婦的幫襯,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行?”
這一點他可是深有體會,上輩子沒得到陶怡然半點助力,還盡拖后腿,別說仕途,命都沒了。
這輩子得了辛安全力相助,夫妻同心,那路走的多順遂?
這就是有個好媳婦的好處。
王氏深吸一口氣,端起茶盞一口氣喝了半杯,“我已經和你們舅舅和舅母說了,這個惡人我來替他們做,親自去文家說清楚。”
辛安覺得不妥當,“我們也不曉得文先生是什么性子,貿然登門去說太得罪人。”
王氏希望王家好的心思能理解,辛安建議她可以給王氏恩師的夫人下帖子,邀她聽戲或者吃茶,表達下王家的難處,“解鈴還須系鈴人,誰開口誰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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