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瑯王都氣得想要殺人,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將小婦教好,待得生了孩兒,可得管束住她才好。
不提瑯王的訓妻大計,春季的春游時節很快便到了。這也是京城里未及婚嫁的小姐公子們交際的好機會。
在去年時,圣上命人在京城外寶鳴山上種下了大片的櫻花,現在正是櫻花開放的時節,漫山遍野都是花香陣陣。
各府都相約了賞花的時間,便是要好的幾家府宅相約在了一起。
不過萬歲點名要瑯王前去陪駕賞花。到時候陪王伴駕的是一群皇子,所以瓊娘便要提前吩咐下去賞花的重重細節。
那三皇子最近日子過得甚是窘迫,大約是滿京城里店鋪匾額都被他題寫了遍,再無可揮毫潑墨換錢銀的余地,日子過得便有些捉襟見肘。
此番櫻花宴席上,府里的一干女眷皆要出動,少不得衣裳脂粉,更要自己備下宴席,撐起府宅的臉面。所以他便厚著臉皮來給瓊娘賒賬。
這事兒,他也不好出面,便叫了自家王妃抱著孩子上了瑯王府哭窮。
三皇子的王妃叫月靜,乃是工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嫡女,論起來,跟安業王妃還是表姐妹。她是個要臉面的,卻被三皇子擠兌著來做這等破落戶才犯的勾當,自是心內窘迫,面兒上發急。
這期期艾艾說了半天長不開嘴,結果懷里的小兒鬧覺,開始咿咿呀呀的哭。月靜王妃一個沒忍住也跟著哭了起來。
瓊娘正拿花鼓棒打趣兒著小世子,看月靜王妃這么一哭,連忙停下,道:“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月靜王妃自認不是個眼皮子淺顯了,可是從她入了瑯王府起,這心里就一直泛著酸楚。
看看人家的府宅,年年門柱新漆,府宅擴成了三倍大不說,屋內的擺設樣樣叫得出名堂,即使插吃水果用的那小簽,也是銀制鎏金的,上面按照十二花信鑲嵌的玲瓏雕花。
這便是真正的王侯之家。按理說她身為三皇子的王妃也合該過這樣的日子。可是自己那位夫君,卻偏偏迷戀金石字畫,看見好的,便不管不顧的買。鬧得一些投機取巧之人,都知道了三皇子的秉性,弄了些幾可亂真的贗品來騙取錢財也是有的。
可惜三皇子空有“千金散去”的氣魄,卻無“還復來”的本事。府宅里是坐吃山空。堂堂一個王府管家,經常往來當鋪之間,左邊典當,右邊又被個敗家王爺買進許多無用的東西。
嘉康帝奉行節儉,對兒女也不甚大方,朝中的那些個俸祿也是杯水車薪,就連月靜王妃自己的嫁妝,都被那三皇子磨了不少。
如今鬧得全家出門赴個花宴,還要跟人賒賬沖場面,這怎么能不叫好連綿的月靜王妃傷心落淚。
待瓊娘聽了月靜王妃的哭訴后,便是笑開了:“我當是多大的事情,正好我自己從鋪子里拿了十匹布料,里面有個淡綠透著金的錦布跟你的膚色甚配,你我這般交好,談不上什么借不借的,至于剩下的布料你若看不上,正賞給府里的偏房侍妾侍妾們。至于那席面,也是我叫了府里的廚子連著素心齋的師傅一起烹制,正好做上兩副席面。到時候,我叫廚子莫要做重了,咱們倆家緊挨著,也方便著互相串串味道。”
瓊娘的這一席話,可是叫月靜王妃滿心的感激。
其實在來瑯王府前,她還去了安業王府,畢竟她跟云曦沾著親,這等子丟臉的事兒也好開口些。
可是沒想到她剛開了口,云曦便一臉的難色,只告訴她如今安業王府也不寬裕,云曦倒是從自己的嫁妝里拿了銀子給月靜,可是那些個銀子甚少,怎么撐得起偌大的三王府的臉面?可是再要多拿,就得經過安業王了。那安業王一聽是老三要借錢,頓時腦袋搖成撥浪鼓,直自己府宅里再多的錢,也不夠老三敗家,還是讓他盡早改了滿身的臭毛病,去父皇那周轉去吧。
沒想到,在瑯王妃這里,天大的難事便這般輕飄飄的過去了。那瑯王妃也沒見著去跟瑯王請示,便自己做主又額外支了以前一千兩的銀子給月靜。
只是在她臨走的時候,瓊娘囑咐,別跟三皇子交實底,只說得了布匹席面便好。不然那一千兩都不夠三皇子買幾個古董硯臺的。
月靜滿心的感激,心內自是將瑯王妃當做了知己。當瓊娘提出借著花宴,要請幾位貴門的夫人一起做了私席,說些個體己話時,那為人好交際的月靜王妃也是滿口答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睜眼都快九點了喵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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