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江東,所有的包袱皆無,她又是不斷缺錢銀的,每每出街,發式衣服皆不重樣,百姓皆是喜好看個新鮮的王妃,再依著她的樣子模仿。
畢竟是被江東父老供奉在娘娘廟了一尊神仙,時日久了,瓊娘便又有了新的包袱——那便是,究竟該怎么打扮,才能叫圍觀的百姓看得不厭煩。
往往每次出門前,都要換上個三五套,頭面佩飾,皆是耗費腦汁,偏偏每次蹙眉用心苦惱時,那楚邪又來湊熱鬧,只說她這般真是透著可愛,便攪鬧得發散釵歪,嘴上的胭脂皆被他吃了去,又得重新來畫。
如今回歸京城,今日出門也不過依著在江東的習慣,稍微打扮了一下而已,一不小心來個艷驚四座,實在不是瓊娘的本意。
畢竟他們此行,是來大獄撈人,不是來招搖炫耀的。
可是瓊娘雖無此意,看著她眼紅心熱的,那是大有人在。
如今京城里那些嫁人的,都是心自后悔,當初還有人嫌棄他是鄉土藩王,與皇族不睦。
誰不知,這江東的瑯王當真是個有福之人。
原先那江東算不上什么富庶的地方,要不然幾代瑯王也不會過得捉襟見肘,因為四處討要軍費。雖然瑯王四處經商,但也是在江東之外籌備了銀兩。而這幾年江東的絲綢也是聲名鵲起,行銷各地。
如今再看,江東已經成了百姓安居,商人樂業的富有之地。
宴會上,眾人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聚集在圣上和瑯王之間。以前只是覺得圣上待瑯王甚好,如今細細觀察下圣上看著瑯王的眼神慈祥欣慰,分別便是父親看到中意兒子的樣子。
圣上對瑯王的一對小兒女,若華和羲和更是愛不釋手。尤其是若華,雖然還是小兒模樣,但那眉眼活脫便是晴柔的樣子,若非太后咳嗽了幾聲,圣上便是要落下淚來。
瑯王行事甚是麻利,酒宴之上便趁機和刑部尚書聊了一陣,疏通了門路,酒宴過后當晚便進了大牢見柳將琚。
瓊娘想著大哥在牢房已有段時日,飲食定然不好,下廚做了幾樣可口的飯菜,盛在食盒里讓瑯王帶給大哥。
看守監牢的牢頭殷勤地給瑯王帶路,來到柳將琚的牢房前。
這牢房不大,僅數尺見方,粗看還算整潔,仔細看卻能看出剛剛打掃的痕跡。柳將琚正盤腿坐在牢房一隅,脊背挺直,面色平靜,只是臉色有些焦黃,身體也比往日瘦削不少。在他身前擺著兩只新碗,分別盛著飯菜。
見到瑯王進來,柳將琚倒是深感意外。只因為他二人向來互相看不順眼,不過維持表面的和氣罷了。沒想到此時自己深陷囹圄,別人唯恐避之不及,卻只瑯王肯來牢中探望。
他連忙站起,說道:“勞駕瑯王探望,卻是罪過。”
瑯王讓侍衛將牢飯放到一旁,再擺上一張矮桌,自己親手將食盒里的飯菜一一拿出,請柳將琚坐下,自己也入鄉隨俗地盤腿坐在柳將琚對面,說道:“瓊娘自從聽說你進了牢房待審,便茶飯不思,擔憂不已。這幾樣飯菜俱是她自己作的,給你補補身子。瓊娘讓本王勸慰你無需擔心,本就無妄之災,必然能安然無恙。”
柳將琚想到瓊娘擔憂的樣子,不禁嘆息一聲,說道:“卻是讓王妃擔心了。我倒一直期待早日見到圣上,述說清楚原委,若是有罪甘愿受刑,總好過被莫名其妙的拘禁在此。”
兩人說話間,卻見有人來給柳將琚送飯菜。只是瑯王來此甚是機密,不過打點了上峰,那送飯的人顯然不知,一時無措,便想將飯菜拿走。
結果手腳慌亂間,竟是將飯菜掀翻在地。那牢中有獄卒養的貓兒,見此情形,湊過去啃吃。那人色變,慌忙轟貓,可那貓兒竟然突然凄厲慘叫一聲,倒地抽搐了起來。
瑯王的一雙眼狠狠地瞇了起來,喚侍衛扭住了那送飯之人。
另一個侍衛舉起破碗來看了又看,使勁嗅了嗅,從懷中掏出一支銀針,插入菜中,再取出時前端已然發黑。
柳將琚見此情形,面上不禁變了顏色。
他知,若不是今日瑯王前來探視,也許自己這一刻,便如那貓兒一般,命喪黃泉。
瑯王命人立刻拿了那送飯的獄卒去審,然后扭頭對柳將琚說道:“本王聽了你出事后便覺得有些蹊蹺。把此次匈奴之戰的原因推到你的身上,雖說有些牽強,但若是遇到個膽小怕事的主官也未嘗不可能。只是居然要當場斬殺你,卻是不合情理。那公孫二姑娘一路相隨,護得你周全,卻不能入獄守護。如今看,有人是急著殺你滅口。你可是惹了什么仇家?”
作者有話要說:買了特別全的烘焙工具、食材,可是一直在那堆著,贈送的好幾節烘焙課也木有時間參加,眼看淡奶油蝦米的要過期了,偶明天一定要烘一烤箱出來……握拳立flag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