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情緒上頭,憤怒一陣又一陣的涌上來,算計不成反而被拿捏的不甘讓她萬分痛苦,痛苦又憤怒。
理智在這個時候也蕩然無存,她惡毒的帶著幾分怨憤嗤笑:“你殺啊!你以為我就沒有準備嗎?!”
戚元抱著雙臂淡淡的看著她。
夜風和傾斜的雨點打的窗戶噼噼啪啪作響,樹影倒映在窗戶上,很容易讓人想起話本里的某些鬼怪故事。
咸寧郡主的語氣也變得陰森恐怖:“你別以為殺了我就沒事了,向蓉不過是你的朋友,你最重視的也不是這個朋友。”
意思就是,她還對自己真正重視的人也動手了。
戚元盯著她,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沉下來。
咸寧郡主有些得意:“你殺我啊,你殺了我,就等著看你身邊到底誰倒霉吧。”
戚元哦了一聲,沒有生氣反而還輕輕笑了:“所以我應該要放了你,然后求著你問,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到底還做了什么,你下一個目標是誰,是嗎?”
咸寧郡主寸步不讓的看著她:“你以為我是蠢貨嗎?”
她才不是!
“你不是嗎?”戚元淡淡的擰干了裙擺上的水,面無表情的說:“我不知道你同時做了什么,也沒什么興趣知道,因為那都不重要。”
屋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了。
戚元忽然覺得有些無聊。
戲弄咸寧并不會讓她有什么成就感。
因為她發現,這些貴女們,她們是真的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因為孤高,因為目下無塵。
因為天生把自己當成特殊的那個,所以她們總覺得一切都會如同她們所期待的那樣發生。
就像是現在,咸寧郡主都還覺得自己是在跟她妥協談條件。
她好整以暇的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一直到這一刻,咸寧郡主才有些后知后覺的警惕:“你想干什么?!你若是劃傷了我的臉,我父王不會放過你!”
戚元笑出聲來了。
所以她說,這些貴女們真是,連惡毒都跟小孩子過家家那樣。
她輕輕擰住了咸寧郡主的脖子。
咸寧郡主終于慌起來,雙腳不停的掙扎踢動,只是被戚元一只膝蓋就給跪住了。
而后戚元才緩緩用力,捏的咸寧郡主簡直無法呼吸。
咸寧郡主只覺得頭痛欲裂,只可惜雙手用不上力氣,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瞪著戚元。
戚元輕飄飄的嘆了口氣:“郡主,若是真的能重新投胎,你可得擦亮眼睛做人啊。”
太天真可是要不得的。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右手舉起來,手里的匕首穩準狠的插入了咸寧郡主的心臟。
手法太嫻熟了,完美避開肋骨,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空隙,以至于咸寧郡主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只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她曾經在家中見過仆從殺雞,仆從總是先揪掉雞脖子上的一點兒羽毛,然后刀子就鋒利的滑過去了。
十分流暢簡單。
就好像,現在這樣簡單。
她睜大眼,死死的盯著戚元,眼里是全然的不甘心。
不甘心啊!
憑什么?!
到底是憑什么?!
這個女人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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